“这样啊……”Una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那你们平常感情好吗？”
“挺好的，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花清漓垂眸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道。
“我要和几个代理商联系一下，不过线上的要等我们的新人偶做出来正式上架才行。至于线下的，我会先找OAK家谈一下。”花清漓说着，一边在手机上约了OAK家的主理人傍晚前往法餐厅谈合作。
“那你现在就去吗？”Una问。
“不，先把工作室整理好，晚点再去。”花清漓反驳道。
随即，两人一同整理起了工作室。
其实今天要整理的东西并不多，因为在正式开业之前花清漓就已经在整理了。
两人在工作室里一起折腾到下午，总算是将各种杂物整理完毕。同时两人的肚子也饿了。
花清漓拿出手机翻到了不少沈确发来的信息，她扫了一眼但并不准备回复，转头对Una道：“今天谢谢你了，想吃什么，喝什么酒，我请。”
“今天就不劳烦你请啦！”Una婉拒道，“等我把人摇过来再说吧！”
花清漓见她拒绝，只好道：“别啊，我是感谢你初来乍到就帮我干了这么多活。就这么让你走了我也不好意思。我请你吃饭喝酒也是应当的。吃完饭你再回去，过几天正式开业的时候我通知你。”
Una站在原地思考片刻，干脆应下，提议道：“我知道有一家生腌海鲜店，很好吃的！我经常去？你吃不吃生腌啊？”
“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吃生腌还有日料这些。”花清漓尴尬道，“不过上次我和我男朋友去了一家日料店感觉还不错……”
花清漓想起了上次和沈确一起去的那家日料店，神色沉了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今天先去我说的那家！他们家老板自己酿的青梅酒超好喝！”Una说到喝酒就特别有劲。
花清漓看着她，笑道：“这才下午，你就准备这么喝啊？”
“又不妨碍我晚上和姐妹们一起喝！”Una无所谓地摆摆手笑道。
这句话惊呆了花清漓：“你们晚上还准备去喝？”这酒量也太好了吧！和沈确有得一拼。
“对啊！我们每天晚上都喝！”Una轻描淡写道，“就是一个月下来酒钱的开销是真不少。”
这得是多爱喝酒啊？花清漓诧异地看着Una，自己怎么能这么精准地找到这么个“酒鬼”。
无奈之下，花清漓叹了口气对Una道：“那……晚上见。”
“行，一会儿我把那家生腌海鲜店的位置发给你！”晚上有人请喝酒，Una的心情比面试成功还要高兴。
花清漓目送Una离开后，待到傍晚约定时间之前，独自关了门前往那家法餐厅。
天空中称群的乌鸦仿佛是夜的使者，衔着黑色的幕布，将天空遮了个严严实实。
地面有些潮湿，大概又是雨水趁人们不经意间偷偷从天而降。
地面上电车的铁轨像无数条黑色的血管，从城市四面八方伸向市中心的广场，汇聚成这座城市冰冷的心脏。
抵达餐厅时，花清漓的手机正好响起了OAK主理人的来电。
花清漓接通电话，听见对面的女人对自己道：“我在靠窗的位置，今天穿了UmaWang的龙纹道袍。”
听到女人电话里的提示，花清漓站在餐厅门口放眼扫过去，很快就发现了目标。
她抬手冲着OAK主理人打了个招呼。对面的人正好也看到了她。
花清漓上前和她打招呼：“OAK酱，你好，我是Doll Workshop的老板花清漓，很高兴认识你！”
“久仰大名，Evelyn。叫我奚海悦就好了。”她说着，顺势邀请花清漓坐下。
“谢谢你奚小姐，今天可以抽空来见我。”花清漓在奚海悦对面的空位上落座。
“不用客气。”奚海悦随手招来侍应生，给自己点了一份法式蜗牛后，问花清漓：“你吃什么？”
“一份柠香土豆烩鸡排，谢谢。”花清漓对侍应生道。
待到侍应生拿着菜单离开，奚海悦这才开口对花清漓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OAK是整个申城最大的线下人偶代理销售商店，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的人型社，或者人型师，都和我有联系。不过我和D社、DH之前都有合约。听说你开了人型社自己当老板了，真不错啊。恭喜。不过据我所知，你的工作室目前还没有开工吧？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花清漓垂着眸，眼底带笑。道：“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还太早。我最近新招了几个人型师，她的创意连我都认可，你一定也会喜欢的。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发挥自己的价值。其实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脑洞很多，所有人都知道D社能有今天是因为有我。只要我手底下的人够多、听我的话，我就能让你满意。”
奚海悦看着花清漓，抬手支着脑袋道：“我认可你的实力。你师父的作风我也清楚。所谓近墨者黑，我劝你对你身边的人好点。特别是我的人。”
花清漓被奚海悦最后一句话逗笑。她对奚海悦道：“以前也有人这么对我说。”
奚海悦眯起眼睛看向花清漓，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我想你一定也知道这个人是谁！”花清漓说话间隙，侍应生正好端着菜品给二人上菜。
花清漓随手拿起刀叉，观察着奚海悦脸上的表情。
只可惜，奚海悦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沉默片刻，回答道：“我可以答应做你品牌的代理商，让你的品牌入驻OAK。只要你能一直保持最高的销量，我就可以把店里最好的展柜留给你。一旦你的销量被超越，那我只会把你的作品放在我们店里最陈旧的展柜角落里了。待到合约到期，我是不会再给你机会的。当然了，我不是针对你，这就是我店里的规则。毕竟我是个商人，只会做我认为赚钱的买卖！”
“成交！”花清漓毫不犹豫地答应。这对她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奚海悦惊讶于花清漓干脆利落的态度，忍不住问：“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销量低？”
花清漓耸耸肩，调侃道：“没办法，我现在也是烂命一条。就等着这一仗让我起死回生了。一旦我失败，那就得把自己全部身家都赔进去，然后我身无分文。最后只能找个没用的男人嫁了，接着再被洗脑这辈子唯一的价值就是生一个孩子。真是个鬼故事。”
“你好狠的心啊，趁着天快黑了就开始讲'鬼故事'……”奚海悦听完花清漓这番话，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花清漓看到奚海悦满脸的不自在，笑道：“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奚海悦翻了个白眼，道：“合同我会找律师尽快拟好，等你签好字以后我们的合作才算正式开始。当然了，DH&D之前和我的合作刚刚才续约，你要是能把以前的自己也比下去就好了！”
“我会努力的！”花清漓知道奚海悦的言下之意。总之，想要让自己设计的人偶留在OAK贩售，一定要让自己的设计脱颖而出。这其中要考虑的因素实在是太多了，虽然自己能保证创意，但无法真正保证销量可以达到第一。
“我很期待！”奚海悦满意地笑着，低头在手机上打了一串信息发送出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花清漓说完，放下刀叉起身与奚海悦道别。
“慢走，不送。我吃完饭再回去。”奚海悦头也不抬道。
很快，奚海悦就听见花清漓离开的脚步声。
待到花清漓正式离开，奚海悦这才举起勺子，继续用餐。
她将手机放在桌上，看着Donald给自己发的信息，随手将自己所在的餐厅位置发给了他。
接着又招来服务员扯掉了自己吃完的法式蜗牛，掏出口红对着手机补妆。
Donald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奚海悦邀请Donald在刚才花清漓坐的位置坐下，道：“我记得我们已经谈过续约的事情了，我说了不再续约。不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又有什么要求？话说在前面，我是个商人，如果你的提议耽误我赚钱，那我一定不会搭理你的。”
Donald开门见山，拿出手机翻出几张设计图和新人偶的照片递到奚海悦面前道：“这是我们社最新推出的通贩人偶，还没有正式上架，但是预约人数过万。就算是Evelyn离开了我们，我们也不是坐以待毙只会依赖她的人型社。我们其他的人型师并不比Evelyn差！”
“哦？”奚海悦捧起Donald的手机，仔细查看着照片上的人偶。
其中一只人偶躯体上有灰色岩石的装饰，周身还沾有青苔。仿佛岩石是从人偶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
“不错的设计。”奚海悦看着照片评价道，就是感觉这个设计风格很熟悉，特别像花清漓在D社最后一次发布的那个“环境污染”系列。
“这是我们准备新上架的自然环境拟人系列！保证独一无二！”Donald自信十足地对奚海悦介绍道，“这个系列的设计理念是采用环境污染、自然环境现状，将他们拟人化。我们还为此设立了一个环保公益捐献项目，准备把这个系列卖得的利润投入环保公益当中。”
奚海悦听完Donald的话，挑了挑眉：“有点意思。设计也不错。这年头居然又有一个可以媲美Evelyn的人型师了，真是可喜可贺！Donald你运气真不错，走了一个Evelyn，居然又来一个'福星'？”
“人偶我们都已经做出来了，等正式宣发以后就可以送过来。”Donald笑道，“怎么样，可以续约了吧？”
“当然可以！等你把素体和全套人偶各带一套过来让我测试质量。合格的我都会留下，到时候再签续约合同。”有钱干嘛不赚呢？奚海悦想。
D社当年有花清漓坐镇时，从来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创意大社，更是一度带领国内的人型社开启“特体人偶”风潮。这些年来，凭借着创意、优秀的售后保障获得了不少玩家的青睐。
“成交！”Donald满意地起身与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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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漓抵达Una说的那家生腌海鲜店时，在门口就看见Una与另外两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女孩举杯畅饮。
“嗨！”花清漓上前去和Una打招呼。
Una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脸上浮着一层红晕。Una笑着和花清漓介绍道：“这是明明，”
她抬起手搭在自己左手边蓝色衬衫的女孩的肩上介绍道。
“你好！”花清漓有些尴尬地和女孩打招呼。
“这是龟龟！”Una再次抬起另一只手，搭上右手边穿着鹅黄色针织衫女孩的肩膀介绍道。
“你好你好！”花清漓尴尬地在一旁的空位落座，问三人：“你们喝好了是吗？我来结账，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不用！”被称为归归的女孩连忙摆手拒绝道，“我们才喝了三十罐，我们自己结！”
“＇才三十罐'？”花清漓震惊地看着三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这一罐貌似是五百毫升的吧？这几个女孩子也太能喝了！
归归连忙解释道：“我们从早上坐到现在。一直在喝，中午和刚才吃了点生腌，还有一些别的。我们不是每天都这样啦！是放假的时候才会这么喝。要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