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靠近,颤巍巍将滚烫的骨头汤放在二人桌前。
好在很快有人打破了这缄默的平衡。
“呕——”
一人撩开门帘,跌撞着闯了进来,脸色煞白,还没站稳先撑着木桌吐了一场。
这人装束平常,又一身腥臭味,周围几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了嫌恶表情,祝今宵倒是面容如常,起身欲搀扶。
“你别,”封和衍拉住他,“还有的吐。”
果不其然,等到几人可以好好坐在桌前时,已是一盏茶后。
“晚生符尺霜,泉州古安人士,于延和二十年秋闱中举,曾在徐州苏临担任一个小主簿。久闻祝大人威名,今日得见,倍感有幸。”
徐州距平京相隔三千里,符尺霜一路称得上水陆兼程、舟车劳顿,到达京城居然只用了不到半月。
他来之前就差人给祝今宵递了信,说是有重要东西,务必要见上一面。
“你为何要见我?”
祝今宵好奇:“我在朝中可算是左右都不得好,要巴结我的人也都被全数挡了回去,没什么党派可言。只是想献好东西讨好谁的话,还是劝你不要白费这个力气了。”
“不是普通的东西。”
符尺霜摇了摇头。他的嘴唇依旧苍白,脸颊却因这几句话露出异常激动的红光,着急忙慌地从袖子里掏了掏,将一个檀木质地的小盒子推至祝今宵面前。
他看向祝今宵,眉眼间遮不住的兴奋。
他本以为祝今宵会好奇将东西拿过去,手还提前一步压在盒盖上,打算卖个关子。
却见这人只是抱着臂,闲闲地坐着,似乎对他要送的东西毫无兴趣。
“……”祝今宵一时难免生出几分窘迫来,干笑几声,找补似张了张口。
“来叨扰您也正是因为这点。这东西在您手上才足够安全,我才有机会面至圣上。”
陛下?
祝今宵眉头拧了拧,下意识看向陪同的封和衍。
封和衍正无聊地在数木桌上的划横,似有所感般望过来,同他对上视线,然后看戏般挑了唇角。
符尺霜一手端着檀木小盒,缓缓将其打开。
祝今宵倾身,却见里面的东西不是任何能想到的物什。
盒子中腥甜味道隐约,白布包裹的东西渗出几分斑驳血迹,露出几分寒碜,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上贡的东西。便忍不住又皱了皱眉,正要斥责。
“您瞧。”
符尺霜语调阴柔,引过他的注意力,好似鬼魅俯身耳语,一语惊了千浪:
“——是鲛人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