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我大哥，十年前我欠的他，如今我还有大事未完成，他要对付我，根本不值一提。”楼雪城唇角微勾，眼神有些空洞，明日顿时百感交集，对司鸢道，“又劳烦姑娘带路了，等楼兄伤好，我们就此告辞。”

司鸢默默转身，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道：“我说重霄不能直接救人，不是骗你。”明日一怔，按时日算，许昀枫应该已经与南星一行人汇合，此时不知他们在蜀地如何，一时竟有分身乏术的无力。楼雪城看出明日心思，微笑道：“你尽管去办你的事。”

“你打算如何？”明日反问，楼雪城叹气，“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接下去会回去办一场集会，宣布如何十恶不赦，如何与雪鹜宫中人联合将我击杀，带走欧阳萦，无非是想留个筹码。”司鸢似懂非懂：“那所谓的联合，就是与我？”楼雪城道，“所有的事，换个说法，自然是另一番事实。”司鸢听罢握拳，“宫主一世清明，怎么可以这样被利用？”楼雪城饶有兴致看着她，“你就这么相信我？”司鸢定睛看他：“我承认，我看你不过眼，可这事因我而起，便绝不会连累雪鹜宫，我随你们去集会，你放心，我会带上玉盘，只是也请楼公子遵守江湖道义，别暗中偷袭我。”楼雪城微笑：“自然。”

明日看着眼前的人思绪迭起，司鸢一身本领，可是江湖人情，却总不是那么明白，至于楼雪城，说话的功夫他的气息已渐渐平稳，这只老狐狸知道司鸢最重视雪鹜宫培育之恩，便顺势策反她，如此也好，只要司鸢随行，自己也有机会知道玉盘秘密。

两人随司鸢走回宫中，楼雪城突然想起发问：“你那位许兄弟，寻得如何了？”明日叹息：“前几日尚能听到千里传音，若怀言明已去了谷中，伺候便再无音讯。”楼雪城想了想：“吉人自有天相。”“但愿如此。”明日无奈道。

几日后，雪鹜宫中临湖，夏流云闲闲看着风景，有脚步声靠近，夏流云瞥见楼雪城到来，听得他道：“在下来辞行。给前辈添麻烦了。”“无妨。”夏流云轻描淡写，闯山一战，楼潇脱身而去，而宫中弟子也只受了轻伤，司鸢善后她更是信得过，想了想道：“替我照顾好阿鸢。”楼雪城点头，一时沉默，低声道：“袁前辈的事，晚辈难辞其咎。”

夏流云轻笑摇头：“你以为，我是个死了丈夫，余生悲戚的妇人对吗？”

“晚辈不敢。”楼雪城道，“只是前辈的死，也是因在下而起，始终是坏了前辈姻缘。”夏流云听罢摇头，“人已经不在了，告诉你也无妨，他生前，对我并不好，一心只为练成绝世武功，更经常与武林中人比武争高下，为了战胜你，服了奇怪的药，所以真论功力，也许还不如你。”

楼雪城沉默，十年前正是在宫中遇陆启明，见他精通药理便请他回去医治母亲，只是人未到母亲已去世，陆启明有愧没救到人，在阁中一留就是十年。

“小楼？”夏流云见他沉默，忍不住叫唤，楼雪城回过神，微笑告别，“晚辈明白前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