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思,我觉得非常没有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犯罪都要跟□□扯上关系,好像除了这些就没有理由犯罪了一样。
我觉得这个剧本写的有问题。
可是剧中的人万千享受在了其中。
蓝皦玉歪头看着温以芊,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温以芊立马凑近。
手指顶着她的下颌,蓝皦玉凑近了温以芊去看,略带醉意的眸子在此刻最是深情。
两人挨得极近,几乎是下一秒就要亲上的样子,被桐导及时喊了咔。
这一场结束了,我被提起来的心也猛地落地了。
没有亲上就好。
下意识舔了舔嘴唇,那晚带着果酒香气的吻又好像萦绕在我的周围。
怎么会和酒一样越放越香醇呢?
船舱内的宴会还在继续,桐导指挥着她们拍了几个转场。
天已经很黑了,我看着蓝皦玉跟温以芊说了几句话,便朝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连忙拿着水杯走上去,问道:“还拍吗?”
蓝皦玉点头,喝了口水道:“拍,有一场床戏。”
心脏猛地被揪了一下,“什、什么戏?”
我的声音在颤抖,眼睛死死地盯着蓝皦玉,试图找出她说谎的证据。
我不应该让她做演员,我不想让她做演员,我想让她成为艺术品,一个被珍藏在家里的艺术品。
蓝皦玉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笑道:“不真做。”
我当然知道不真做,这要是真的做了那还了得!
可是……
我再一次看着化妆师来补妆,然后她们一起进了舱内。
“今晚能早点收工吧?”
边上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两个后勤的小姑娘。
据说昨天那几个大场面就拍到了半夜。
天越来越黑了,蓝皦玉拍戏很顺利,基本都是一条过,【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心里这么想着。
眼前闪过蓝皦玉后脖颈上的红痕,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让蓝皦玉离开我的视线。
拿着水杯就进了船舱,在六楼,蓝皦玉的房间,围着一圈人。
而在中心的那张床上,是蓝皦玉和温以芊。
桐导还在讲戏,蓝皦玉和温以芊排排坐在床边,看上去很乖的样子。
我挤了进去,蓝皦玉看见了我,但也只看了我一眼。
“一会儿小温你就抱着她,把她推到床上,然后坐在她身上亲她。”
“还有,亲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表情,于微醉了,但你没有,你是清醒的。”
“你的眼神要有变化,一会儿会给你特写,不要真的沉迷在其中。”
桐导讲戏很是专业,从灯光、角度再到姿势、表情。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可是主人公变成了我和蓝皦玉——
手指勾着项链,温以芊被蓝皦玉一步一步拉进了房间。
抬脚轻踢,门在身后被重重关上。
那根细的几乎看不清的银色项链,好像变成了束缚着温以芊的项圈,她亦步亦趋,紧跟着蓝皦玉的步伐。
视线从高到低,蓝皦玉坐在了床上,微微仰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温以芊,“你太高了。”她说。
眼神迷离,语气清冷,温以芊看着她,眼底渐渐升腾起了欲望。
抬脚坐在蓝皦玉腿上,她们视线相撞,一个眼神迷离满是欲望,一个隐忍克制却不见多理智。
手指缠绕着项链,一圈、两圈……
直到项链勒紧,手指贴着脖子勾了勾她下巴,再用力一拉,两人吻在了一起。
蓝皦玉一只手揽着温以芊的腰,一只手勾着她的脖子。
随着镜头的推进,这个吻被慢慢加深,仿若要印在对方身上一般。
我悄悄吸了一口气,别过了头去,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看着床上的动静。
温以芊将蓝皦玉推到在了床上,她的手指在摸索着蓝皦玉的身体,她的眼睛几乎要印在蓝皦玉眼中了。
藏蓝色的披肩早就掉落到了地上,黑色的吊带长裙被勾了下来,香肩袒露,胸膛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这样的场景对我来说本不算陌生,在过去的无数本小说中,我曾描绘过不知道多少次这样的场景,可当我亲眼看到,蓝皦玉红的像是沁了血的唇,微红的脸颊与略带泪光的眸子。
她微仰着头,脖颈形成了一条优美的曲线,锁骨轻轻凹陷,头顶的灯光打下来,在一片阴影之后,光泽迷人。
她美的像是一幅画,一幅能勾起所有人欲望的画。
那杯酒里被下了迷药,蓝皦玉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温以芊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她有些不适地摸了摸脖子,我看到了,那里有一条红痕,是刚刚被项链勒出来的。
紧接着,温以芊开始在房间内翻找东西。
温以芊是卧底在蓝皦玉身边的,可我不是。
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一幅幅我和蓝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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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轮被一分为二,一部分用作拍戏,一部分用作临时的住宿。
因为剧组人多,房间有限,所有的舱房都改成了双人房,我这才得知,助理原本是不跟明星住在一起的。
我的心情很不好,这完完全全体现在了我的脸上,从进门看到镜子我就知道了。
蓝皦玉很快换下了拍戏的衣服,她走出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我,问:“吃饭吗?夏姐不在,今天可没人送饭。”
我摇头,说:“不饿。”
她看着我,“你怎么了?”
我坐在沙发上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她说:“你能不拍戏了吗?”
我是在商量,却又好像在命令。
闻言,她靠在了衣柜上,抱臂看着我,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我站了起来,看着她,“我今天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我知道。”
“我不想你拍这种戏。”
“那你想我拍哪种戏?”
我沉思着,说:“主角只有你一个,不需要这些……戏的。”
蓝皦玉笑了,她突然朝我走来,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却好像每一步都走在我心上一样。
我看着她,我想,她应该穿着高跟鞋走过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好听极了,踩在心上的声音……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她边走边说:“你是因为我拍了床戏不高兴?这今天还是没往下拍呢,若是哪一天……真的床戏,你是不是会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把我带离片场?”
不是没有可能,我就是看不得别人摸她,别人亲她,凭什么啊?
蓝皦玉该是盛放在高山之巅的雪莲,绽放于万花丛中的牡丹,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控制欲也好,洁癖也罢,我就是受不了别人接近蓝皦玉。
我没有回答,但她好像知道答案一样。
她走近我,袭人的玫瑰花香逼得我后退一步,小腿撞到沙发上,我重心不稳,坐了下去。
我低着头,看到了她右脚脚腕上的玫瑰纹身,带刺的荆棘缠绕在腿上,那朵玫瑰盛放在其中,鲜艳夺目。
是纹身贴,为了拍戏贴上的,可却在此刻,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真实。
我好像看到了从花瓣上滑落的露珠,好像闻到了被清风送来的玫瑰花香,不是蓝皦玉身上的香。
她勾着我下巴迫使我抬起了头,就像今天晚上她勾着温以芊一样。
我顺从地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可是她的眼神,和看向温以芊的时候不一样。
那个时候的她,处处散发着迷人的诱惑,她在勾着温以芊一步步走向欲望的囚牢,可是此刻,眼里是冰冷的不近人情,好像她在跟我讨论一个极其严肃的学术问题一样。
我讨厌这样的眼神,讨厌她的特殊不在我的身上。
我扭过头去不想看她,她却强硬地抓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动。
“看着我。”她说,“今天晚上,看到我在床上,你是什么感受?”
我看着她,却紧抿着唇不想说话。
得不到我的回答,她也不恼,只是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嫉妒?还是吃醋?”
“没有。”下意识地反驳,眼神却不敢看向蓝皦玉,我说,“我不喜欢温以芊。”
她笑了,“哦,多大点事,明天就让桐导换一个人过来。”
“啊?”我愣住了,“换人?”
她理所当然地说:“是啊,虽然桐导向来说一不二,但是换个人,这个面子她还是能给我的。”
恶劣、跋扈、嚣张。
这就是蓝皦玉,觉醒后的蓝皦玉。
她拍掉她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在即将与蓝皦玉撞上时,我推了她一把。
她后退两步,站稳后抬头看我,眼底却满是调笑的意味。
“你怎么能这样?”我质问她。
她又一次朝我走来,“我怎么不能,你给我权力不就是让我用的吗?怎么我用了你还不高兴?”
“你……”
“你还没回答我呢。”她打断了我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换了人跟我拍床戏,你会不会高兴?”
“我怎么可能高兴!我在乎的是谁跟你拍吗?我在乎的是你在拍!”
我几乎是嘶吼出声,眼睛不自觉红了,我察觉到了眼里的一点湿润。
“我不喜欢看你拍床戏,不喜欢看你跟人过分亲密,不喜欢看你跟人搂搂抱抱,行吗?”
她笑了,点头,“行,当然行,那你呢?”
我愣了一下,“我什么?”
“你喜不喜欢我跟你亲密,喜不喜欢我跟你搂搂抱抱,喜不喜欢我跟你……”
最后的几个字,她是凑到我耳边说的。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她依旧在看着我,那双眼睛明亮而又鲜活,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侵犯。
她在想什么?
“你没听清吗?”蓝皦玉问道,“那我再说一遍……”
我情急之下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
她未说完的话语被我的手挡了回去,那就好像是一道城墙,堵住了所有想要侵蚀我的弓箭。
我抬眸看着她的眼睛。
我是一个作家,眼睛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我用我的眼睛去观察世界,也同样通过别人的眼睛,去观察她们。
我想通过蓝皦玉的眼睛去猜想她此刻的动机,可是现实明显不允许我多想。
旖旎的氛围弥漫在我们之间,越来越浓的玫瑰花气仿佛要将我完全包围。
“我不是演员。”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