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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爱因人而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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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未拉紧,冷风来回的吹。蓝白色的帘子彰显着黯淡被风刮的响亮,但明明阳光晴朗,可缩在一角的他此刻却畏惧这些“光”。

黑,才是栖息地吗?

少年蜷缩着,神经逐渐麻木。

门外传来脚步声,声音由弱到强:

“这样下去不是事儿!总不能真由着他乱来吧?不吃不喝已经三天了!”

“有种他就饿死!也不算是懦夫!”

“行了你!你非得跟一个刚成年的人犟什么?这样的方式行不通!”

“谁犟!?他做出那种事,让咱俩几十年积攒的颜面尽失!我没打断他的腿已经……”

“行了行了!做正事要紧!”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门外徘徊。

门被敲了敲,女人扬起声音:“添添,出来吃饭了!你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别让妈妈担心好不好?出了问题,咱们一起商量一起解决!好吗?”

男人在她身边,不悦道:“你少跟他好声好气!就那态度!是解决问题的态度吗!?”

“你有完没完?他不是你儿子是不是?你不心疼我心疼!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又补了一句:“现在正值叛逆期,你不给他台阶下,这事儿就没法解决。”

现在…几点了?

意识有些模糊,大脑中却有个念头。

他想去摸手机,可好像动弹不了。

手机在床头,已经没电了。昨天手机消息爆炸,他已经不敢碰了,靠在墙上想:算了…算了吧…

阖眼间屋门被打开,开的一瞬间冷风拂面季母打了个寒颤。

“怎么这么冷?你怎么不关窗!?”

季暇添不动,季父站在门外,季母心平气和的说:“这件事情,责任在我们,是我们疏忽了,没能好好的引导你才……”

他打断,眸中昏暗不明,嗓音沙哑道:“妈,你要怎么解决我?”

季母吸口气,斟酌着言语为了不刺激他,说:“怎么能是解决你呢?我们要一起解决问题啊。”

“这个问题的根源不就是我吗?”

季母怔住,风拂动着她的发。季暇添撑起身子过去将窗拉紧,看着她说:“我们不再见了,你们答应我也别去找他。”

季父听不下去了,进来喊:“你这是在跟我们谈条件!?”

季暇添说:“对。”

“季暇添你凭什么!?我跟你妈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成人,也不是说非得让你知恩图报!但更不是让你十八了来折磨我们的!!”

季暇添禁不住发抖,一向知书达理的季母在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季暇添,说:“小添,你这个年纪,妈能明白,你早恋我们也能理解…但你要跟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你…你给妈一个理由,你让妈怎么去接受这件事?我精心养大的儿子,我养的那么好!偏偏出了这种问题,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接受!?”

季暇添怔住了,泪悄然滑落。

“你恋爱就可以不顾及我和你爸爸了吗?我们俩和这个家在你心里就一点都不重要是不是?”

季暇添直摇头:“不…不是…不…”

季父像是要破罐子破摔,极大的愤怒掩饰着失望和痛苦,他说:“当初,你非要加入什么篮球队,我本是不同意,你都多大了?你未来是要高考的!两者能不能权衡,你自己心里清楚!但是你妈说服了我,说你这个年纪多去追求一些东西是好事,你喜欢我们就支持。就像你自己说的,我们可不可以试着去理解你…我和你妈一直都在理解你,给你最大的支持…但是,季暇添,你让我太失望了!”

“你毁了你自己知不知道——”

砰的一声季暇添跌倒在地。

季父离开,季母看着他忍着泪说:“这几天外面乱,你也别胡思乱想,认真的思考一下,想好自己该怎么做。”

创新班学生唯一的缺点就是八卦消息及其迟缓,事情过了两三天他们才清楚事情的大概经过。通过卢煜,他们几个才敲板说这一版本最真实。

确实是有人从中作梗,起初梁桁怀疑过卢煜,毕竟季暇添下台他就上去了,后来证明是他想错了,作梗人压根跟季暇添八竿子打不着,他根本不认识。不过这人倒也不是个小透明的角色,据卢煜说,他是对方的追求者。

蒲月梧,24岁比季暇添大六岁,毕业之前就入行自媒体,如今已经是某视频平台略有名的博主了,小火那会儿就话说前头,出柜了。

陆榷以就从卢煜那儿套出这些有效信息。

“我总觉得还有很多事,但他不愿意多说,可能是…保护季暇添。”

梁桁笑着说:“只是这么听着,感觉…他们还挺好的。”

陆榷以伸出食指摇了摇,说:“不太好。”

他们六个班空座谈(萧梁南陆裴东方),不远外还能看见邵书熠的身影。

“虽然他没有说太多,但是我有关注啊!”

东方渠有点印象:“他名字挺耳熟的…你记得他昵称吗?我好像也刷到过他吧…”

陆榷以说:“他昵称叫五月梧。”

东方渠拍手道:“我知道他!好像…最初的昵称不是这个。”

裴灼说:“我也刷到过他。挺…好看的。”

“对,他最初的昵称叫梧月梧,后来在他一千粉的时候改的名字。其实也没多少人知道这个。”陆榷以接着说:“关键是什么?季暇添的生日就是五月的,而他自己的生日是九月。”

梁桁愕然道:“如果是因为他的话,那他俩认识的挺早啊。”

陆榷以说:“不一定,后来他头像也换了,是在他十万粉的时候,换成了月季。”

东方渠惊讶:“原来是月季吗?我还以为是玫瑰或者山茶。月季…月…天啊!这有点明显了。”

梁桁问:“所以…是哪里不太好?”

陆榷以有点说不出口,东方渠解释道:“社交平台都鱼龙混杂的,什么样的博主都有…”

南诩闲直接帮她们说出口:“他好像是男娘。”

在场除了萧数,其余人都懂了。

于是萧数认真道:“什么意思?”

陆榷以一脸恳求:“别问了好嘛?来,吃零食!”

萧数:“……”

陆榷以接着跟他们说:“别听二十四岁就觉得人高马大的,他还挺清瘦的,个头也就比我高点儿,长的确实不错,部分男生女生都挺喜欢的类型。我们肯定都是隔着手机看个热闹,但要有执念的…就不好说。”

东方渠摇头道:“对啊,传统的家长肯定接受不了这种。”

梁桁说:“所以说了半天…那人到底是怎么曝光的?”

南诩闲喝着热牛奶,说:“听说是跟踪拍了视频高价卖给了高三的一个人,让他发到了年级群…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裴灼说:“发到年级群!?这也太狠了…这不就是想毁掉他吗?!”

梁桁攥起拳头说不出一个字,太憋屈了也太不公平了,更是替季暇添不平。

卢煜究竟知道多少,是真是假没人知道,这事确实跟他无关,但他和季暇添认识得有四五年了,这事除了他没人能替他出口气。

“梁桁,我找你说件事。”

冬天的空气中总弥漫着一股子潮气,即使阳光洒满枝桠,又好似风一吹,它就跑了。

季暇添住的小区在城里算是有名的,各种轿车来来往往,刚进小区梁桁就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闹得…很大吗?”

卢煜带路,闻声莞尔道:“已经翻天了。”他又接着说,偏头看他,神情不似从前那样大大咧咧反而透着严肃:“你能答应来,我挺感激的,但我也明白你愿意来也是有你自己的想法…我没别的意思,眼下能够与他说上几句话的我思来想去间也只能想到你,不指望你能解开他的心结,至少你说的话…我想他是愿意听。”

抬头望天,叹了口气:“虽然我和你们不是一个赛道的人,但是我想我们也都一样…喜欢一个人…本身…就没什么错。”

他倏然说这些让梁桁有些意外,原来卢煜也早就看出他的不一样了。又想到简淞杰说的话,他又笑了:“你挺有经验啊。”

两个人前后脚的进了电梯,随着门合上的瞬间,卢煜禁不住笑,道:“有时候还挺羡慕你们的,只要有一方看上眼了大胆去追就能在一起,而这种概率在我们直男的世界里几乎为零。”

这话明显不是在说直男。

“你也忒以偏概全了,明明是因人而异。”

梁桁觉得卢煜有点恋爱脑。

“是,因人而异。不过我挺好奇你的,人以群分,你整天跟萧数那种钢铁直男待一起对你来说真的好吗?”

这话梁桁没忍住笑,钢铁直男?谁?萧数!?

“笑什么?”

“我笑你脑子有病,我正常交朋友都不行?”

卢煜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听他方才的话梁桁还觉得他挺通人性,结果…直男就是直男,梁桁突然觉得他也挺不理解他们的。

刚迈出脚,耳边响起卢煜的声音:“你还是把拉链拉上吧。”

梁桁不解的看向他,他指了指脖子,梁桁迅速捂住,有些慌。卢煜笑了:“谈恋爱了。”

梁桁拉上拉链,点头说:“昂。”

季暇添家比较往里,俩人刚到的时候季母正好拎着东西出来,看见卢煜,她眼里放光:“小煜来了!来找小添吧。”

卢煜笑着说:“对!我们来找添子玩。秀姨,您这是要出门啊?”

闻声她才看向梁桁,而后一直盯着他的脸并没有回答卢煜。这个眼神梁桁见过很多次,他伸手搂着卢煜的肩膀,大方笑着说:“阿姨好!我叫梁桁,我们都是篮球队的,听说添子要转学我们来看望一下。”

那股劲散发出来,他笑的阳光肆意,让人只觉得帅气,仔细看,卢煜还没有梁桁显高。季母回神,她笑了笑说:“小梁啊,他就在他房间,你们去吧,我出去一趟。”

卢煜也很干脆,带着梁桁进去。

季母相信卢煜,他带来的人不会有问题,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她想她大概是病了,看见个俊美的少年就忍不住疑虑上几分。

卢煜才回过神,什么也说不出只向他比大拇指。季家很大,不难看出季父季母有多努力。

卢煜敲门,喊:“添子!我!快开门!”

季暇添在阳台吹风,他觉得他应该要思考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想些什么…他觉得自己委屈又觉得父母比他还要委屈……

他往回走,带着几分沉静,开口:“卢煜,我没什么事,就想静一会儿,走之前会跟你告别的。”

卢煜给梁桁使眼色,口型:说话!

梁桁想了想说:“天气这么好,一起去打球?”

闻声季暇添抬眸怔愣着:梁…梁桁?

他伸手开了门,看着梁桁愕然道:“你…为什么…”

梁桁指了指卢煜,说:“问他喽。”

卢煜:“……”

“家里篮球没给全扔吧?走,打球去!我俩中午一放学就来找你,还特地请了假,你别给脸不要脸。”

虽说小区也有设施,但卢煜更想带他们出去。郊区有座小广场,卢煜经常去那里。

卢煜抬头看,说:“怎么感觉天要阴了。”

季暇添没带手机,卢煜查看天气,梁桁也抬头看,不远处的天线上驻留着几只鸟,扑腾一声飞来又飞去,不似从前灵活,很是僵硬。

溪流结着薄冰,冬依旧凛冽。几撮雪掺在枝桠间,摇摇欲坠,落地成水。向远处眺望,山影随风款款而来迎着一抹绿意映入他的眸中。

春天不会迟到,只是他心里莫名慌。

卢煜将球扔过去,说:“愣什么呢!不下雨,快准备!”

梁桁转身捡起球,声音沉沉:“好一副队长的架子。”

季暇添笑了。

虽然人少,但仨人玩的很尽兴,似乎都堵着一口气。

季暇添擦了擦汗,转着球说:“你俩故意的吧!?我都这样了,让让我不行?!”

卢煜一脸怨气:“TM的…老子的感情本来就不顺!你这一走…天塌了只能我扛着…”

季暇添笑着说:“可委屈你了。”

卢煜咬牙切齿,痛恨道:“忘恩负义的家伙!薄情寡义的家伙!你们都觉得我好玩是吧!?”

季暇添看向梁桁,说:“那你呢?憋着的劲比我都大。我的事儿已全校皆知,可我并不觉得你是来看笑话的。”

梁桁垂眸,想起了他们,对他说:“也有…许多人为你鸣不平,只是声音太弱了,他们听不进去。”

季暇添向他走近了几步,卢煜见状走远了些。

“你也为我鸣不平?”

梁桁笑了,点头道:“这不来看望你了。”

季暇添笑了两声,转身投篮,说:“可我怎么感觉你来看我是另有原因呢。”

“你怕了。”

转身再次看向他,说:“敢不敢承认。”

梁桁笑着说:“我认。”

“甩下小朋友来看望我,回去不怕吵架?”季暇添坐到石凳上拍起了球。

“他知道。”

季暇添的声音冷了下去,抬眸问:“那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不是来看笑话难不成是来关心我?”

“你又不在意。”

梁桁坐在他旁边,说:“彼此彼此。”与他对视:“我想知道的不恰恰就是你想说出的吗?”

季暇添笑了,摇头叹道:“机智,不愧是我初恋。”

梁桁脑袋疼,听这话倏地想起了裴灼。

嗤笑道:“你们这儿的人可真纯情。”

“我和你九月才认识的,但听卢煜那意思,你俩认识很久了,少往我头上扣帽子。”

季暇添笑了,眼神彻底沉了下去,声音不上不下:“我和他…去年认识的,仔细想我俩的关系其实是说不清,他大我六岁,我不去想也不敢。我的生活一直都挺好,我这人也很健全包括思想上……没人带坏我也没人来影响我,同理,我也没有带坏别人更没去招惹谁。”

看向他道:“我天生弯,是有罪吗?”

“他不是,他是那种被人影响的…你呢?”

梁桁没有回应,季暇添却得到了答案。

他又说:“你是不是特别想保护他。”

梁桁看他,他笑了:“蒲月梧也这么想。我俩十一月谈上的,那会儿有比赛,他一直陪着我。他无所保留却总小心翼翼,我知道,他怕这份感情毁了我。”

“你对他…是否也这么想?”

梁桁只是一直看着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这是一份正常且美好的感情,我没有错,你也没有。我陷入情绪里觉得全世界都是欠我的,拼命挣扎后却发现,无意之间已伤害了最亲近的人…”苦笑一声:“被贴上‘自私’的标签。起初,我觉得是他们道德绑架,现在…想想他们又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喜乐,努力了大半辈子也只想让自己的生活幸福美满…如果我实现不了他们的心愿,那就更没有资格去破坏这份期盼。”

“打上初中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想来还是自己过的太好了,那些狂妄都是父母给的底气,却总不是自己的。所以…我们根本不屑于理会外人的吐沫星,可对于父母的怨言说不出一个字。心动的那一刻若想起他们,愧疚会是下意识的。我没有错,他们更没有,说白了,我们都会觉得这件事的发生就是个错误…没人可以完美的权衡一件事情,更别说我们这个年纪什么也做不了,就只能做好自己。”

梁桁再听不下去,打断问:“所以你会放手。”

季暇添用劲扔了球,说:“不可能!”

梁桁对此反应有些意外,愕然看着眼前的少年带着执拗,青涩的说出心声:“我可以走,但不可能放手。我说过…我会对他负责…话都说出去了我回不了头!!”

这副模样像极了某个犟小孩儿。

而这一瞬间梁桁却好像能看到蒲月梧的选择。

某个犟小孩儿在课上犯多动症,心不在焉,烦躁的很。最好别问,问就是:

“都怪梁木行,总把坏习惯传染给我!”

简淞杰头一遭见到如此生气的萧数。

萧数简直要气死了,他那么不情愿梁木行是看不出来吗!?还是他看出来了故意当作没看见!他越想越生气:

季暇添出什么事就让他这么在意吗?

都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这么惦记他!

他凭什么?就凭长的帅还会跳舞打篮球?那平日里夸我夸的那么浮夸都是在敷衍吗!?

“你懂什么!这可是我白月光诶!不管过多久,只要白月光一回头,他依旧无可替代,我依旧为他心动。”

乔荼悦课下在跟她们讨论娱乐圈。

萧数愤愤的盯向她们,东方渠吓一跳,说:“萧数!你干什么?”

萧数认真道:“白月光是什么意思?”

他问这个东方渠就来劲:“白月光就好比是初恋啊。”

“原来如此。”

萧数的表情更复杂,倏地想起他俩在一起之前的种种,他自己还是过不去,酸死了,酸的要了命。在某些地方,他觉得自己还是太注意了,就不该手下留情。

何惹鸣跑上来喊萧数:“萧数!快快!跟我走!”

“出什么事了?”

何惹鸣说:“邵书熠的事,哎呀,总之你去看看。”

简淞杰看到了从他口袋里露出的玉坠编绳,说:“你还带着呢?”

边说边把它拽了出来。

何惹鸣抢了回来,说:“别乱碰。”

梅寻瑞搂着简淞杰,嬉笑道:“随身携带,这是动心了啊!”

这边起哄着,萧数摇头心累,东方渠几人闻声看过来,他们要出去东方渠却站起来指着何惹鸣喊:“何老六你给我站住!”

她跑过去,不可思议道:“这东西你哪来的!?”

她指着玉坠,梅寻瑞说:“这难不成是你的?”

何惹鸣说:“的确是我捡的,但你是不是认错了?”

他这么说,东方渠也不太敢认。

萧数说:“你的东西掉哪了?”

东方渠不看玉坠也不看他人,只看着萧数说:“昨天刚掉的…掉桥上了,害!其实也没什么…”摆手笑道:“掉就掉了,有可能真是我认错了!”

她说完就要转身,这样子有点故作轻松。

何惹鸣却十分震惊,简淞杰喊:“班长等等!那这东西就是你的啊!老六从桥上捡的。”

何惹鸣内心艰难,不放弃道:“哪…哪座桥?”

东方渠顿顿的转过身,她不敢认的原因不在于东西而在于捡到的那个人,假笑道:“烟芜桥。”

“不会…这么巧吧…”

萧数倏地觉得有意思,还真是缘分到了家。东方渠此时赫然是一个美好幻想被打破的小女孩,彻底崩溃道:“不不不…世上一样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个绝对不是我的。”

同样还有个美好幻想被打破的男孩儿彻底崩溃道:“你昨天…穿的什么衣服?”

东方渠假笑制止道:“这个东西呢,它不是我的,玉坠子都长的差不多,抱歉啊,实在是打扰了!”

她要走,乔荼悦按住她的左肩,说:“渠,认清现实。”

林笑恬拍了拍她的右肩,说:“渠,莫要自欺欺人。”

何惹鸣求助的看向萧数,萧数表示:“物归原主。除非你…”

俩人同时崩溃道:

“可我明明记得她/他是个小仙女/美男子啊!!!?”

说完,俩人又异口同声道:“你什么意思?少侮辱我!!”

南诩闲被堵在门口,不悦道:“都堵门口干什么!”

梅寻瑞和简淞杰拉着萧数就走了,乔荼悦和林笑恬见状笑道:“闲姐~人家数学题做不出来,求指点。”

俩人拉着南诩闲往后走,南诩闲抱怨道:“我刚上来,很渴的!”

“哎呀,放学请你喝热可可啊。”

“那都什么时候了…”

东方渠此时想给自己挖个地洞,刚才喊什么喊啊!丢就丢了嘛!非得…

何惹鸣挠了挠头,耳尖有些泛红,可依旧执拗着,向她伸手偏头不看,说:“那个…物归原主。”

东方渠干脆利索的接过来,差点向他抱个拳,只能东扯西凑的尬笑道:“谢谢啊!这东西不紧实,丢就丢了吧…但你能捡到说明它命大,还能再回我手里…那…我请你们几个吃饭…”

“不用。”

“那行,最近舞蹈社挺忙的,就改天!”

陆榷以找了过来:“阿渠!练舞啦!”

救命稻草来了,东方渠赶紧撤。

何惹鸣失恋了,一整个大emo,兜兜转转跑去了甜品社,对裴灼表示:“灼哥,兄弟现在苦涩的很。”

裴灼给他吃蛋糕,他郁闷道:“别说认识了连面都没见上,梦就这样碎了…”

裴灼倏地有些感同身受,有些喜欢连开始都无法开始只能终止,安慰道:“就当是另一种开始吧。”

何惹鸣看他,有两个女生突然跑来激动道:“哇哇哇!有人打架!”

许多人都去看热闹,他俩也出去,只听见一声吼:“别打了!”

俩人对视一眼:这不萧数吗!?

萧数跟他们下去后见邵书熠跟别人在说话,他本想走,但梅寻瑞说再等等,萧数总觉得莫名其妙,没想到那俩人说着说着打起来了。

邵书熠先动的手。

“庄隅枫!你觉得好笑不好笑!?当初是谁在背后捅我一刀?又是谁把我的计划泄露出去!?还有那场意外!谁制造的!?”

邵书熠双手拽着他的衣领,眼睛瞪的通红,声音愤怒的发抖。

“是我……”

“是你!就是你!我…差点站不起来了。”猛捶了他一拳,“现在又都看见我了…TM的让老子收拾烂摊子是不是?!沙猷让你来说服我?你TM又怎么有脸来找我!?”

邵书熠居高临下的冷笑道:“你不怕我弄死你啊。”

萧数让人散了,邵书熠往回走,他偏头看那个姓庄的人还坐在地上,“哎,沙猷叫你来刺激他?”

庄隅枫站了起来,他长的挺高,其他的萧数都没注意,例如长相他从来都看不出来,端端正正的在他口中一律归为挺好,他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也不觉得丑,除非丑的很是明显,他又不瞎。

庄隅枫活动着肩膀,说:“抱歉啊,添麻烦了。”

他要走,萧数迈出一步拦住,看他说:“卢煜为什么不做队长?”

庄隅枫笑了:“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沙猷或者是卢煜,我怎么知道?”

“关于邵书熠在篮球队的一切应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毕竟,你是为了取代他可以置他于死地的人。这事儿我还是知道的。”

庄隅枫苦笑了两声,“可没有人能取代你啊。萧数,只要你想,就没人再去争了!你知道吗…”

他的这个眼神让萧数忍不住后退。

很是陌生却又不解。

“屎盆子扣我身上,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你们却妄想撇清关系!邵书熠的意外,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也就不会给他打那通电话!”

“季暇添有今天纯是他活该!还有卢煜、范泽叶、沙猷、你!”

萧数不想再听,扭头就走。

可庄隅枫却像是回到了那一天。

萧数是众老师口中的天才,许多人只是听他的名声却不曾见过他。那个时候沙猷对他们不满意许久了,那天很燥热,他们集合了得有半个小时却不见沙猷的人影,等到人都不耐烦时却见他拉拽着萧数到他们面前。

萧数很是不耐,他问沙猷:“你到底想干什么?”

沙猷没理他,却跟他们说:“这段时间你们的状态简直差到极点!给你们拽来个有劲的对手,别让我失望!”

那个时候是新队刚开始没多久,很多人都盯着队长的位置,人心惶惶没多少人把心放在打篮球上。起初见到萧数的第一眼,觉得这小子傲的很,‘生人勿近’四个字像是刻在他脸上,但他确实有傲的资格,又高又帅,学习更是没得挑。可这人的性格却是差到极点。

“是不是打完你就不再烦我了?”

沙猷点头,说:“你给我正常发挥,怎么着都依你。”

一群人本来就不耐烦,更是被这顿操作惹怒了:“老沙,再差又能差到哪?我们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随便一个人都能来当我们对手?他不嫌浪费时间,我们还嫌呢!”

“就是!”

……

沙猷笑着说:“少废话,有种证明给我看!”

那天萧数其实带着气,以技服人后,首当其冲的是卢煜:“有点实力啊小兄弟,认识一下呗,我叫卢煜,高二理1的。”

萧数扔了球,扭头就走。

而沙猷对着他的背影投去赞许的目光。

现在想想,一时不知道究竟是给我们找对手还是给他。

萧数去了办公室,挺巧,墨妨也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俩,他的到来让原本严肃的气氛得到了缓和。

宁而轼见他来,笑着说:“坐。”

萧数摇头,说:“有事说事。”

“你这人就忒没意思。”

墨妨笑了笑,宁而轼说:“下周校内搞个数学竞赛,前三选到市里去比赛。”

“嗯。”

“想通了?”

萧数笑了,说:“我跟梁桁一起。”

墨妨看他,宁而轼若有所思道:“你俩…”

他知道他俩只是好兄弟,但最近的风头让上面领导神经敏感,导致他也有些敏感。

“最近有件事闹的挺大的,听说了吧,所以,这几天你俩别挨那么近,都注意点。”

萧数沉下心来,点头,宁而轼没别的事就让他俩出去了。出去后萧数发现这来来往往的人之间都有着距离,凡是在外的都如此。学生会的抓人抓的更严了。

“他们在干什么?”

墨妨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明白后说:“那事儿出来后,就有条新规定:不论男女,相处时必须注意距离,严禁勾肩搭背。”

萧数偏头看向他们之间的距离,他比墨妨高挺多,墨妨抬眸看他,他回过头不耐烦的抬步快走:“神经。”

日光过白昼,温柔的沉没。黑早早缀满天的边角,湛蓝、橙红,余光还未消退,浮云化开托起了明月。染上缱绻的晚风带着凛冽在空中乱了节奏,人不禁打着寒颤待不住脚。

梁桁走之前喊住了卢煜:“哎。”

卢煜回头,笑了笑打趣道:“怎么着,怕黑啊?”

“爱本质无异,但爱因人而异。”拍了拍他的肩,“总有路要走,别把自己的路堵太死。”说完插着兜就走了。

卢煜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

夜黑也黑的快,梁桁亮起手机的闪光灯,给萧数打视频。萧数给他发的消息他通通回了,只是回完人家又不出声了,想也不用想铁定醋着呢。

“哎呀,才想起我来啊桁哥。”

梁桁瞬间就笑了,随即又抱怨:“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你错过了好多事儿。”

“真假!?都什么事儿啊?”

萧数不回却问:“你那边怎么那么黑?还不回来?打算住他那儿了!?”

梁桁止步,说:“往回走呢。”

弹窗出来一条信息,是他妈发的,他点进去看:

『我腊八节就回去』

梁桁回:『好』

“怎么不说话,饿不饿?”

“阿数啊。”

萧数擦头发,应:“嗯。”

“人家怕黑…想要男朋友来接。”

“发定位,等我。”

萧数到的时候,梁桁就抱着他也不说话。

萧数拍了拍他的背,说:“回家了。”

“阿数,你好香。”

萧数让他上车,说:“我也刚到家,你打电话那会儿我刚洗完澡。”

梁桁靠在他的后背,喃喃道:“错过了美男出浴,好亏啊!”

“你饿不饿?”

“不饿,季暇添请我俩吃饭了。”

“开心吗?”

“不开心…”

梁桁有些犯困,抱着他什么都不愿意想。

进家门的时候,萧数拍了拍他身上就跟撸猫似的,说:“满身风尘,快去洗洗。”

梁桁偏要贴着他,还要坐大腿。

“你嫌弃我…”

萧数坐在沙发上颇有兴致的看着他这副样子,说:“所以那谁怎么样啊,很惨吗?”

梁桁靠着他,缓缓点头。

“哦,让你心疼了?”

梁桁罕见的不恼他,直直的摇头。

萧数捧起他的脸,让他对准自己,说:“所以你是怕我们也会走到这一步?”

梁桁看他,萧数抵住他的额头,说:“梁桁,我现在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无论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会用自己的方式陪着你。”

“既然赖不掉了,那就锁死。”

梁桁笑着蹭他,说:“我不想动。”

萧数顺他头,说:“这头发上全是尘!”

梁桁捶他,蹙眉道:“你嫌弃我!”

萧数抱他去浴室,梁桁来劲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萧数从中挑了一个,随意道:“何惹鸣失恋了。”

“怎么个事?他不只是擦肩而过吗!”

“因为他一直带着坠子,所以今天认出来了,擦肩而过的是班长。”

“哈?!老六和班长!?”梁桁直摇头,十分激动道:“这不是证实了缘分吗!?”

萧数给他放水,恹恹道:“话说你见了白月光不应该更开心吗?”

梁桁盯着萧数的脸,禁不住勾他的肩,说:“什么白月光,又没有你帅。”

萧数嗤笑一声心道:又来这套!?

“呵,就知道敷衍我。”

“哪敷衍你了!我男朋友这么好!我男朋友这么帅…再说了,非要说我白月光,那也只能是你啊。”

梁桁眯眼道:“你又有什么小心思!”

夸到最后又是无尽的宠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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