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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二十五章 他是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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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天色微亮。景玥从睡梦中幽幽转醒,见火堆早已熄灭,只留下一堆灰烬缓缓冒着青烟。她揉了揉眼,四处看去,却找不到闵公子的身影,心里一沉。正挣扎着站起身来,就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他手里拎着一根粗木棍走来。

“吓我一跳,以为你走了。”景玥把担心脱口而出。

闵公子眼光一闪,冷冷道:“该走了,拄着这个。”说完,把木棍往她脚边一扔。

景玥低头看了看,纳闷道:“现在走?再等等吧,天刚刚亮,也许那些人很快会找到这儿来呢?”

闵公子面无表情看过一眼,转身就走,速度之快出乎她的预料,转眼已经到了一丈开外的地方。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也着了急,赶忙弯腰捡起木棍撑在手臂下,一瘸一拐追上去。走了一炷香时间,她实在受不了隐隐作痛的脚踝,忙张口喊他等等。他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赶。无奈之下,她只得忍着疼跟着走。好在老天见怜,很快从前面不远处来了一队人,领头的是石彪。

景玥跟看到神仙一样,兴奋的大喊道:“石大哥?!石大哥!我在这儿!”

石彪最先见到闵公子的身影,明显一怔,随后眼光扫到他身后一瘸一拐的景玥,立刻奔过去扶住她,紧张问道:“你怎么了?腿摔了?疼不疼?还能走路吗?”

景玥心里一瞬的温暖,忙笑着摇头:“不碍事,只是脚崴了,还能凑合走。对了,找到哑叔了吗?”

“昨晚田嫂带路,我们在哑叔滚下山的地方找了一夜,在半山腰找到他。可是没见着你,急死我了,还以为你出事了呢。”石彪说着,很顺手的帮景玥掸去粘在肩头的几片落叶。

走在前面的闵公子几步又退回到景玥身边,看向石彪语气不明道:“愣着做什么,人找到了,你不要赶回去交差呢?你出来一夜,不怕娇妻在家中等得心焦么。”

石彪噌的收回手,脚下退了两步,正色道:“闵公子说的是,玥儿没出事大家就都放心了,那个……赶快回府吧。”

景玥敏感的察觉到石彪似乎很畏惧闵公子,不及细想,过来两个小子抬着一副简易担架。石彪想带她回郡守府,被她拒绝,只好送她回家。果然,哑叔已经回来,身上只受了些轻伤,在屋里睡觉。田嫂见人平安归来,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忙前忙后的替她请大夫熬药。一个月后,一场意外风波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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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四月初一,是石夫人50寿辰。景玥自然要去拜寿,寿礼必不可少。想来想去,她决定绣一副寿字图。这样一来,养伤期间,每天早起晚睡,终于如期完工。寿宴当日,她知道郡守府一定客似云来,石夫人未必有时间招呼自己,索性等到日落西山,才拿着礼物去拜见。到了门上才知道,原来晚上是石府家宴,还请了几位特别嘉宾,其中一位竟然是姜宝公主。既然公主在,那伺候公主的人一定也在,想清楚这一点,景玥只想放下礼物就走。谁想到门上的人去回过话,说石夫人想见见她,无奈之下,只得去大厅当面见过。

“玥儿,你怎么才来,”石夫人早就等在门口,拉起景玥的手,眼中满是欣慰道:“我想着差人去请你,又怕你脚伤刚好懒怠动弹,谁想到你竟来了。怎么这样见外,还送了礼来。”

景玥忙蹲身一拜,口中道:“多谢伯母惦记,我的伤已经痊愈了,这些时日多亏您时常派人来探望又送了许多补药,我才能好的这样快。今日是您五十大寿,玥儿没什么好东西可以孝敬,只能亲手绣一副百寿图,以表心意。请伯母笑纳。”

“好好好,”石夫人赶忙扶起景玥,不住点头道:“难为我的玥儿这样懂事,这份礼物啊,正合我的心意。明儿一早我就叫他们把绣品做成屏风摆在卧房,天天看着好像你陪着我一样。”景玥笑了笑。

一个丫鬟从厅内出来,福道:“夫人,老爷请您跟景姑娘进去说话呢。”

石夫人摆摆手,拉着景玥要进屋去。她是打定主意不进去的,毕竟人家是一家人,何况还有个看自己不顺眼的公主。谁知道石夫人兴致很高,说什么也不放人。无奈之下,两人一起进到厅里。放眼看去,姜宝公主坐在正面上座,一旁侧方是石福成和石夫人的座位。另一侧居然是闵公子,然后下手才是石彪和君雅。这个排位让景玥觉得很是怪异,但眼下不是好奇的时候,忙蹲身下去给众人行礼。虽然石福成是主人家,可君臣有别,没有姜宝公主发话,谁也不敢叫蹲在那儿的人起身,几双眼睛一起看向主座。唯独闵公子,悠闲的端着酒杯喝酒。

“是景姑娘,”姜宝轻声一笑,嘴角透出一丝讥诮,“听说你去踏春结果摔下山,困在山里一夜?”

景玥点头道:“是。我不小心滑下山坡,崴了脚。幸亏石伯父派人找来救了我。今日我来不单单为庆祝伯母五十大寿,也是想再亲自拜谢伯父的救命之恩。”

姜宝扯了扯嘴角儿,端起酒杯浅酌一口,没说话。

石福成见状,赶快接过话去,笑道:“玥儿严重了,世交之宜何须客气,难道明知你遇险也不去救么。来来,快入座,坐着说话。”

“是啊,既然是旧相识,自然比外人要上心。”姜宝话中有话,一双眼故意盯着君雅道:“那天晚上雅雅也是担心的不行,一夜没睡呢。”

君雅脸一红,“公主别笑我,我只是担心……玥儿会出事。”

“是担心夫君多一点儿吧。”姜宝一语中的,“不过也对,你有孕在身,他不只是你一人的夫君,更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说着看向石彪道:“救人是不错,万一雅雅的身子有个好歹,只怕你也担不起呢。”

君雅又害羞又怕丈夫受委屈,想开口替他开脱。

石彪一句话拦在前头,正色道:“公主说的是,在下谨记,今后定不让雅雅再忧心。不过这回的事,我想雅雅能理解我。她善良又孝顺,不忍见玥儿出事也不想爹娘担心,不然不会特意去找欧……闵公子帮忙了。”

话音落处,众人的眼光不自觉的往闵公子身上飘去。景玥见他神色自若的饮着酒,仿佛那天的事跟他没关系似的,心道:姜宝跟自己不对付也就算了,何苦拉上石彪,他救人还救出不是了。沉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道:“提起这话,我倒是还欠闵公子一句‘谢谢’。若非那晚你肯出手相助,只怕我的脚伤不会好的这样快。我敬公子一杯。”说着举起杯。

闵公子抬眼淡淡一扫,拿起杯子在唇边轻轻一碰便搁下。景玥一笑,沾了下唇就放下杯子。在座几人又不约而同看向闵公子,尤其是石福成,眉宇间似有为难之意。景玥管不了这许多,找个借口说要更衣便退出厅去。一时间到了花园,春日里百花开放,暗香浮动,格外诱人。正在花间欣赏,身后传来一阵冷笑。

“呵,景姑娘真有雅兴,在赏花啊。”是姜宝的声音。

景玥扭头看去,只她一人站在那儿,身后没丫鬟跟着。福身行礼道:“公主殿下也是好兴致,要来一起赏花么?”

姜宝哼了一声,“本公主千金之体,你只不过一介草民,也配跟我一起赏花?!”语气中是赤裸裸的挑衅。

景玥微微一笑,“既然公主不愿,那民女先行告退,失陪了。”说着,转身要走。

“你站住!”姜宝出声阻拦道:“谁准你离开了?!本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呢。”

景玥又转回身子,“请问公主有何见教?”

姜宝一扯嘴角儿,“我问你,你跟闵是什么关系?”

景玥愣了下,微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

姜宝似乎不信,横眉道:“我警告你最好说实话,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有事?”景玥故意皱眉道:“民女没有任何事需要瞒着公主。如果你是指闵公子的事,我刚刚说的就是实话。我跟他只是简单的认识而已,哦,我们碰面的时候雅雅都在场的。公主若不信,可以去求证。”

姜宝冷笑一下,“伶牙俐齿。你以为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发我?!如果你们不熟,你失踪的那天晚上,他为什么去山上找你?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就算你们有什么,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喜欢他?!”景玥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儿,愣了半刻,忽然笑起来。

姜宝沉下脸来,盯着她低喝道:“你笑什么?!被我猜中了是不是,你喜……”

“绝对没有!”景玥忙打断她的话,一本正经道:“公主殿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喜欢上闵公子。你大可以安心,他自始至终都是你的男人。”最后四个字像带着魔力似的,姜宝一听到,原本僵着的脸立刻柔和起来,眼底闪过幸福和期待的光芒。景玥抓住了这个细微变化,立刻加了把火道:“公主跟闵公子是天生一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啊,民女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而且民女认为,他既然选择了侍奉公主殿下,就一定会对你忠贞不二的。你若是真心喜欢他,就不应该怀疑他对你的用心啊。而且退一步讲,其他人有几条命几个胆子也不敢觊觎公主的伴侣的。”

一番话下来,姜宝的眼神由柔和又变成疑惑,“你、你说什么?他……侍奉我?伴侣?!”

景玥不好把男宠这个字眼说出口,委婉道:“雅雅已经告诉我了,闵公子是公主的……公主身边的娇客。找到真心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公主是有福之人。”

话音落处,姜宝足足愣了半晌,才扑哧一声笑出来。见她捧腹的样子,景玥不明所以,又不好打断,只得看着。听她边笑边道:“哎哟,笑死我了,呵呵……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闵是……是我的男宠,哈哈哈……雅雅说的?她胆子不小,哈哈……”

景玥不觉得有什么好笑,试探着问道:“公主?你没事吧?是我说错了什么?”

姜宝又笑了几声,才恢复正常,清了清嗓子道:“我不知道雅雅为什么要跟你开这种玩笑,不过我喜欢。你敢堂而皇之的把这种事说出口,就不怕我……”说到一半,举手在颈间比划一下。

景玥明白,坦然道:“民女不是好事之徒,自然不会到处乱说,要是想说的话何必等到今日?更不会让公主知道我知道。”

姜宝点点头,一脸兴奋问道:“那你跟他说过没有?”

景玥谨慎回道:“当然没有了。闵公子跟公主关系匪浅,民女怎敢造次呢。”

哈哈哈……姜宝又笑起来,半晌才控制住情绪,哼道:“不敢也敢啦。看在你逗得我这样开心,我再告诉你一件秘密。日后别说我没事先提醒过你,等到后悔就来不及了。”

景玥一头雾水,茫然的点点头。

姜宝靠近一步,轻声道:“闵跟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们的关系自是旁人比不了的亲密。不过呢,他并不是我的男宠。他的身份若我讲出来,定然吓你一跳。雅雅撒了这个弥天大谎,我们外人不好说破。你又不笨不傻,何不去打听一下,谜底自然揭晓。最后我还要警告你,不管他什么身份,总之他是我的人,我绝不允许任何女人妄图占有他。他,只能是我姜宝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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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主权,是他们踩在脚下的土地;女人的主权,是她们深爱的男人。对于那天晚上姜宝公主无缘无故的主权宣示,景玥只能采取忽略不计的态度,毕竟她没想过要跟闵公子扯上任何关系,更没心情探究他是什么人。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研究景大鹏留下的那封密信,上面所说的自己的身世虽然之前从香鸾口中知道大半,但终究缺少些细节。念希给自己的那枚金镶玉锁片究竟有着什么含义?杀害念希的凶手会不会跟景家灭门的凶手是同一伙人?他们紧追不舍的秘密,只是自己这样一个罪臣的孙女么?所有这些问题,没人能给出答案。摆在她眼前的两条路,一是留在南尧,把两次遭遇的灭门惨案永远埋在心里,跟哑叔过着平静的生活;二是回去玄夏,把所有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还曲家跟景家一个公道,可单凭一己之力,怎可能做到这一切。

寿宴后第二天中午,郡守府的一名衙役来传话说君雅约景玥在一家布庄见面,让她帮忙选些布料为孩子缝制新衣。她想着反正还要去替哑叔选料子做夏衣,就欣然赴约。准时到达一瞧,君雅正一脸愁色的坐在一大堆布料前发呆。

“雅雅?”景玥轻唤一声,走过去摸着桌上摆着的布匹,打趣道:“发什么愁呢?是不是料子太多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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