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个儿子看上去桀骜难驯，但你相信这只是他的伪装。

瞧，他不是让你进门了么？

杰森的家整理得很整洁，一点儿都不像独居男人，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对外凶狠残忍的红头罩——你在此之前了解过蝙蝠的儿子们。

你就坐在沙发上，安静的。也许这对于蝙蝠侠而言并不正常，哦，杰森陶德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你面前盯视你很久了。

客厅陷入死寂。

你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打破氛围，毕竟“We need to talk.”是你提出来的，实际上呢？其实没什么事情。

你说：“很久不见，杰森。”

的确很久不见，有几年时间了。你能一瞬想起那个偷蝙蝠车轮胎的男孩，已经算你记忆力顶顶好了。你还记得那个男孩，只不过忘记了他的名字。如今你记起来了。

杰森陶德。

——他本该是你第二个儿子。

——也本该不是。

“你又怎么了？”他对你的状态感到恼火，杰森看出来你不太对劲，“天天被其他人暗算？说吧，魔法还是毒气，你总要给老子一个理由，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跟你谈其他的。”

你想了想，为了留在这里，你还是选择了一个理由，不过和杰森给的选项毫无关系。

“我是你的另一个父亲。”你这样说。

如果你是这个世界蝙蝠侠的同位体，他收养了杰森陶德，那你就是杰森的父亲，这似乎没有问题，说得通。

“我他妈哪来的……”杰森一顿，“你不是布鲁斯。”

你奇怪地说：“不，我是。”

“我是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妈的我就说那老男人不会有这么无聊来找我谈话的，我就知道。”

你在他的语气里听出来一丝自嘲，你觉得他好像在惋惜，明明在这之前他还一脸嫌弃。于是你又认真观察了一番，然后你认为这应该是错觉。

“怎么？你在你的世界没有受够我？还要跑到这里继续看？”杰森坐下翘起腿，“那我敢相信那边的‘我’一定没达到你的要求，所以你才跑到这里来找我对比的。而后回去跟他说，‘哦，杰森，其实你还是很不错的。瞧那个世界的你，简直无法无天。’”

你闻言呆滞了一瞬。

所以在杰森眼里，他这样算无法无天吗？

天呐！这简直难以置信！会跟父亲打招呼，会请父亲进去喝杯茶——虽然他也没招待。会耐心跟父亲交流，这算无法无天？

杰森沉默一会儿，他说：“喂，老男人，那你世界里的我是什么样的？跟我一样？”

你思考了一下，“杰森他……”

好吧，你根本说不出来。

“……他是个调皮的孩子，他把蝙蝠车的四个轮胎都卸了，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数着卖轮胎的钱吃着热狗——他不知道的是，那些轮胎都能买几千个或许更多的热狗了。”

“他是个听话的孩子，他喜欢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打游戏，而他总会拉着我的手，希望和我一起。”

“他不喜欢罗宾的制服，他觉得太难看——可他穿起来之后却再没有说过这话，也许他心里其实是喜欢当我的罗宾。”

“他的性子有点急，对犯罪的容忍度很低。所以他时常会违背我的命令，打手很重。我跟他有过争执，但这是正常的，我认为。你不能保证父子之间都是和睦相处的，亲爱的杰森。”

“……”

你说了很多关于“杰森”的事情，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当你注意到杰森陶德的时候，你看见了他的认真。

你知道布鲁斯与杰森的关系无法替代，他们是最亲密的父子，无人可插手，无人可打破。只可惜他们仍然存在误会。

同位体的叙述表达能力，甚至比不上你的小丑，小丑最起码可以在短短几句交代了他挨打的理由。而他却不行。

好心的你决定帮帮你的同位体。

“杰森，我了解我自己。但你的父亲也许表达能力比我还糟糕一些，他话语的组织能力远远比不了他打击罪犯时在隔壁吃冰淇淋的孩子。”

杰森陶德：“你想说什么？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当然一清二楚。他太顽固了，就跟哥谭大厦的滴水兽一样。”

“我想说，如果你真的与你的父亲起冲突。你完全不必要与他斗争，你并不能完全赢了他，他永远都有计划来阻止你。”

青年变得烦躁起来，语气都开始急：“难道我就一定要跟他，跟你们认输？哥谭照他的办法根本没法改变分毫！只有那个老顽固一日又一日的遵循他的想法来！”

你露出一丝微笑，很诡异的笑容，让杰森直接止住了话题：“no。”

“你束手就擒就行了。”

杰森：“……？”

他陷入了深思，“so？”

“然后你只需要说一句话，你的父亲完全奈何不了你。”

“真的？”

“当然。”

他听完那句话之后，狐疑地猜测：“你的杰森是不是也是这样做的？”

你眨眨眼，否认了。

开什么玩笑，你又没有杰森。话语骗骗别人就行了，这可不能把自己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