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路家——
乔楚生一袭黑衣,皮靴包裹着小腿,戴着皮手套的手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抬头看着木匾,他又回来了……
五年前,他在路家门口备受折辱,被人打个半死扔到码头轮船上,时隔今日,他又回到这里了。
抬脚便要上前却被人蓦的被人拦住了,“站住!这里是路家,你是什么人?”
乔楚生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冷声道:“让开!”
为首的下人看出乔楚生来头不小,有些不敢擅自去通报就急匆匆地去找管家来,倒是乔楚生不耐的扭了扭手腕,真是烦人!
“你…你是乔楚生?”赶来的管家一眼就认出了来人,五年时间,乔楚生的轮廓并没有太多变化,要说有的大概就是气质不同了,五年后的乔楚生身上带了一股杀气。
“真是难为管家还认得乔某!”
乔楚生不轻不重的反讽了一句,不再与他废话,径直就要上前,却被周围的下人团团围住。
碍眼!
“砰!”
当胸就是一脚,当即飞出几米远,倒在地上起不来。
此时的大厅,路淼脸色有些不好看,思索再三还是劝道:“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三土会受不了的!”
“受不了也得受,只要他一天忘不了那个乔楚生,他就一天……”
“老爷,老爷不好了!”
“何事这么慌张?”
“乔…乔…乔楚……”
“路伯父,好久不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在看到远处那一袭黑衣浑身自带冷气的男子慢慢走近的时候,路子夫眼神一震,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还是小小的震惊了一把,与他一同震惊的还有旁边路淼路森几人。
乔楚生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怎么?见到我没死很惊讶?”
“不对,”他似乎是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依路家的手笔应该早在五年前就知道我没死了吧?”
路家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乔楚生没死,不免暗骂这人命还真大,被打个半死,进气多出气少,居然还能活,还能爬到上海八大金刚之首的地位。
“哼!”
路子夫冷哼一声,怒道:“这里是我路家,就算我们路家如今落魄了,但也容不得一个毛头小子在这儿放肆!”
“放肆?”
“路伯父真是抬举乔某了,晚辈并非是故意冒犯。”
乔楚生的眼神一点点的冷却,视线直逼路子夫,声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急迫,“五年前您对我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是还了乔某在您路家待了十四年的恩情。”
“今日前来也并非是要与您算往日旧账,我只想带走一人,您把他交给我,我即刻就走!”
路子夫知道他说的是谁,不屑地看着他,从桌上拿起一封请帖扔给他,“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不便见面,还是请回吧。”说罢又似是谆谆教导,“如今你们各有各的生活,何必纠缠下去呢?楚生啊,放手,才是你应该做的。”
乔楚生弯腰捡起那红色的帖子,展开一看,眼神里半分波动都没有,这种把戏,他五年前信了一次,五年后还会信么?
人,犯过一次蠢就够了!
他当着路家一众人的面将请帖撕的粉碎,随手一扬倒是将路淼几人激怒了,“乔楚生,你别太过分,这是在我路家,你……”
“路家?”乔楚生厉声打断她的话,“路家又如何?你以为我还是五年前那个不堪一击的乔楚生么?”
“路淼!”他扭头看向一旁妆容精致的女子,压根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你在上海做的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
“我今日前来,不是要追究过往的事情,否则,你以为你们都能逃得掉蓄意谋杀的罪名?”
“我来只有一件事,把路垚还给我,我带他走,从今以后绝不踏入海宁半步!”
“还给你?”路子夫听闻不免觉得荒诞可笑,“真是乔四爷当久了,就连最基本的尊卑都忘了?”
“路垚是我的儿子,是我路家最小的少爷,何来还给你一说?”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我路家地盘上跟我要人?”
“你儿子?”
乔楚生轻轻咀嚼这句话,眉眼间闪过一丝心疼,他真的不敢想,在他不信任路垚离开他的五年里,他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他怎么忘了,路子夫是不待见他这个儿子的,他怎么会忘了,怎么忍心把他扔在这里五年……
“你儿子?”乔楚生怒极反笑,“你也知道他是你儿子?这十四年,你关心过他吗?他每一次发病岌岌可危的时候,你有在他床边守过吗?”
“他身体不好,你却把他扔到英国五年不闻不问,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你就不怕他在这五年里出事吗?”
“你!”路子夫被他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大概戳中了内心所想,面上挂不住恼羞成怒道:“乔楚生!”
“这里是我路家,容不得你在这大放厥词,就凭你一个人,也妄想从我这儿带走路垚,痴人说梦!”
“来人!”
即便是如今路家落魄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不比往日,但对付区区一个乔楚生,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的轻而易举!
眼见拿着木棍的下人团团将他围住,乔楚生刚要攥紧拳头准备动手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谁说他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