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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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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乔楚生凭着过往的记忆找到了那家店铺,原先摆在那儿的玻璃框里的手表不见了,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您是…路先生的爱人?”

老板注意到店门口站了个男人,就盯着那玻璃框发呆,走近一看,莫名觉得有些眼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

“您认识我?”

“那当然了,我见过您一次,后来路先生就经常拿您的照片给我看。”

“他经常过来?”

“也不是经常吧,就是一过来待上大半天,就盯着那块儿发呆,”老板指了指那个玻璃框,笑道:“他应该把手表送给你了吧?”

乔楚生回过神,张了张嘴想要问那块手表,却始终缺了开口的勇气,老板看出他的不解,解释道:“您可能不记得了吧,几年前您和路先生在我店门口看那块手表很久了,说来也怪不好意思的,当时我还以为你们密谋什么的,就不小心听了一耳朵,第二天路先生就过来找我了。”

“他第二天过来了?”他突然想起,那天之后,好像路垚是说想出去买吃的,自己还想跟着去,怕他一个人不安全,可路垚就是不同意,死磨硬泡的才让他留在宾馆里,他…他是又返回来了?”

“是的,路先生说您很喜欢这块手表,想买下来,但是他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就跟我谈了好半天,提出分期付款,每个月打一点,我这儿您也知道,卖的都是奢侈品,这种付款方式在我这里从来没有过,但大概一个是路先生确实打动了我,让我动了恻隐之心,一方面是他提出的条件很诱人,所以我就答应了。”

“什…什么条件?”乔楚生愣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说他愿意用两倍的价钱买下这块手表,多的一倍就当作分期的利息,您知道的,”老板比了个数字,“这算得上是天价了,多的那利息都够我再买下两间铺子了,所以我就答应了。”

“喏,这是路先生给我签的合同。”老板回店里找了好久,才翻出几张纸递给乔楚生。

乔楚生接过,逐字逐句地看去,再看到最后一页签名地方的日期,确实是路垚承诺的第二天。

“他这几年一直都在按时汇钱给您?”

“对,一次都没有延误,其实后来路先生第一个月给我汇款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了,实在是路先生每个月汇款的金额太少了,我算了算,怎么着也得好几年,最少有个八九年,往长了算十几年,您说我不能这么多年一直为路先生留着这块手表吧?但这…我好歹是个生意人,既然签了合同,就不能言而无信,后来突然过了几年,路先生给我打电话说,他以后会每个月多汇点儿,争取早日拿到手表。”

“那您还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多汇的吗?”

“您等等,我找找账本!”

老板在柜子里翻了好久,才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翻开其中一页给他看,“应该是签了合同的第三年。”

第三年?

那应该是路垚去英国上学的时候,那个时候路家已经濒临落败了,他哪来的钱?是路家给的生活费吗?那都用来汇款,他吃什么喝什么?

“本来我以为就算多汇,少了少了也得是个十年打底,没想到路先生后来汇的越来越多,五六年就还清了,好像是五六年吧,”老板又翻了翻,确认了一遍,“五年多,不到六年。”

“他…他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吗?身边有没有别?”

“没有,每次都是他一个人来的,来了就盯着那块手表发呆,要不就是掏出您的照片跟我聊上半天,我还问他您没有一起来,他说您有事过不来,后来最后一次结清的时候,路先生可高兴了,要是身后有条尾巴,怕是都上天了,”想到这儿老板不免觉得有些好笑,细想来,当初一时的恻隐之心倒是成就一桩美事。

乔楚生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有些站不稳,吓得老板连忙扶住他,“您没事吧?”

“没…没事,”他推开老板的手,缓缓鞠了一躬,“多谢您,”而后蹒跚着离开,身后似乎还传来老板不放心的嘱咐,但他已经有些听不见了,耳边嗡嗡作响。

浑浑噩噩的来,浑浑噩噩的走,坐上车的时候,乔楚生便一直在发呆,抱着那个手表的盒子一言不发,万般回忆在这一刻涌入了脑海。

也是这是,他才发现,那些被他刻意藏起的回忆,其实从没有随着时间的离去而淡去,而是一直都刻在他的心里。

可,这一趟来广州,却是将一切都打破了。

乔楚生走后,六子越想越不对劲,接到四哥要回来的消息早早的等在车站,见他下来忙迎上去,很快他就发现四哥不对劲,因为自己不管怎么问他,他都一言不发,眼神呆滞,直至回家。

关上门后,乔楚生跌坐在沙发上,抱着那块手表,一遍遍地摸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明明他是在骗他的,可为什么要买这块手表?还是两倍的价钱,把自己过得那么辛苦就为了买这块手表给他?

为什么第二天又去找老板?是为了做戏做全套吗?

那…那一年后自己就走了呀,他完全可以不用付剩下的钱,已经给的就当作定金,肯定是退不了的,所以,他是为了不白费一年的钱?还是怕付违约金?所以才忍痛把剩余的钱还清?

对,对,一定是这样,路垚很小气的,他肯定方方面面都算到了,为了不白花一年的钱,所以才把剩下的钱结清。

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还要说自己是他的爱人?每次拿照片给老板炫耀?

他都已经不在他身边了,他也不用看见自己而厌恶,周围也没有别人,为什么还要演戏?为什么还要说谎?是为了让老板相信把手表卖给他吗?

可他都已经走了呀,分手了呀,他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不喜欢他,那自己走了,他不是应该高兴的庆祝吗?为什么还要说谎?是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

他离开了五年,而他自己也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应该没有人认得他乔楚生的,为什么还要继续演戏随身拿着自己的照片?

演给谁看啊?同学吗?可是他们都不认识自己啊?还是…还是路垚在唱独角戏?

不,不对,好像有哪里说不通……

到底是哪里不通?怎么样才能把这个逻辑说通呢?

为什么就是不通呢?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可乔楚生就是不愿意承认,他是个懦夫,他不敢承认,就只能一遍遍摸着那块手表,似乎这样心里就可以好受一点。

镜面裂了一道,应该是当初掉到地上摔了一下,不好看了……

就像是完美无瑕的一块玉,上面有一个黑点那般刺眼。

他猛然回过神,拿着手表就跑出去了,彼时已经是黑夜,好多商铺都关门了。

乔楚生拿着手表挨个找,看见一家修手表的就进去,“老板,把这个给我修好,花多少都可以。”

上海的人大多都认识他,也因此看着手中修不好的手表,有些害怕的说道:“乔…乔四爷,这款手表是全球限量定制的,换不了镜面,只能…只能重新换块手表了。”

乔楚生不满意,从老板手中夺过手表就找下一家,天空不知何时打起来响雷,雨滴越来越大,他怕手表淋湿,就把外套脱下来包住继续找下一家,开门的他就进去问,不开门的他就敲门,几乎把全上海修手表的店铺都问了一遍,可答案都是一样的。

修不了,只能换手表……

可乔楚生就像是陷进去,死活不肯放弃,站在雨中抱着被他团成球的衣服,里面包裹着路垚送给他的手表,茫然的思考着,他还有哪家修手表的店铺没去?

哦对对对城东有一家,他没去,现在就去,一定可以修好的!

他抱着一团衣服就跑,跑的气喘吁吁,额头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很遗憾,那家店铺不开门的,不管他怎么敲都没人开门。

乔楚生失落地往回走,继续寻找下一家,可是…膝盖却突然一软跪倒在地上,因为脱力怀中的衣服掉到地上,吓得他赶紧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展开,握紧那块手表,裂了一道的镜面有些水滴,连忙擦了擦,可怎么擦那块裂痕也不会消失,为什么会这样,这块手表很贵,材质也是特别好的,那为什么会裂了一道呢?

他把手表紧紧地护在怀里,这一刻,他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

他…他好像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好像…把路垚弄丢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啊!!!”

乔楚生仰头怒吼,雨水无情打在他脸上,喉咙涌出一股腥甜,无力地倒在地上,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把手表紧紧地护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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