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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玛丽教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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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信纸边沿,和玛丽湿软的睫毛先后贴上安娜的脸颊。

安娜身子向后躲,捂着玛丽亲过的地方,手心和脸上多出一块热乎乎的地方。

玛丽则是溜下一脸呆滞的安娜,下楼去了。在楼梯间留下带哭腔的笑,还有一串吸溜鼻涕的声音。

安娜怀里,捷米和海曼两个家伙,一胖一瘦,一高一低,两张完全不同的脸上出现同一个震惊的表情。安娜呆愣一瞬后,也长出一个同样的震惊脸。

她们仨就这样顶着这个诡异的表情,坐在楼梯口,像是刚浇筑好的铜像。

“她疯了?”安娜捂着脸,打破这奇怪的沉默。

捷米缓缓点头。海曼则是一动不动,但颤动的胡须已经替它表明了内心的赞同。

安娜狠狠抹了一把脸,抱起怀里的两只猫,从台阶上站起,也走下楼。

她来到厨房寻找玛丽。

此时一道温暖的阳光穿过窗子,照在厨房里、煮锅旁的一个陶罐上。

是那个用来盛水的陶罐。

安娜从楼梯口阴影处,走向窗子下,走进阳光里。

她将四根手指伸进陶罐口,发现内里是一层薄薄的水珠。

安娜拎起陶罐,陶罐里晃荡的水溅上她的指尖,抵到眼前。

安娜的视线随着一缕阳光一同投入罐内,与陶罐底一层浅浅清水倒映这的眼睛对视。

数枚金币躺在水里,反射光芒。

光芒闪进安娜眼里,她眯了眯眼,望着水底的金币发呆。

“安娜你在看什么?”一道声音从安娜身后传来。

安娜猛回头,脖后的短发炸开。

“嗷!”一声痛呼响起,是玛丽站在安娜身后,捂住被她甩出的头发打到的双眼。

安娜看到是玛丽,也紧急松开陶罐,遮住自己的脸颊。两人在狭窄的厨房里僵持着。

安娜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把陶罐递到玛丽眼前。没多久她又发现,玛丽这下根本看不到啊,只好去扒拉玛丽黏在眼睛上的手。

玛丽的手放下,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不知道是哭的还是被头发打的。

安娜指指递到玛丽眼前的陶罐,玛丽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也发现水中扭曲的金币。

“她没有用……”玛丽下垂的睫毛遮住她的眼睛。

“嗯。”安娜点头回答,迈出步子,准备去往修道院外。

玛丽跟在安娜身后,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她们来到附近的小河。

站在河岸上,河面是一张镜子,照出两人显眼的红头发。

安娜在河边蹲下,一手扶膝盖,一手将陶罐压进河里,灌满水。她站起身,点点水滴顺着陶罐口往下流,滴落在发白的土地上,留下一片褐色的水渍。

玛丽看着水渍旁的一株不起眼的枯苗,弯下腰将它摘下,随后小跑跟上远处的安娜。

安娜捧着装满水的陶罐,来到墓旁,将陶罐放下,自己也侧坐在地上。

一只手闯入安娜的视野,是赶来的玛丽将那株枯苗投进陶罐。

枯苗在接触到罐中清水的那一刻,重新焕发生机,变成一株清丽的白色花朵。

玛丽开口说:“这是她最喜欢的花——百合花。”

安娜没有说话。

“安娜,那个……她……”玛丽结结巴巴,手指面前老修女的墓碑,“离开了,洛拉也早就不在。以后我就是你的教母了。”

“可是,我们是女巫啊。”安娜转头看向玛丽,眼神里是不解。

玛丽张口,两只手在空中比划,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安娜看着手足无措的玛丽,笑出声来,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鼻涕。

她揉揉鼻子,望着玛丽绿宝石一般的眼睛,说:“好的,玛丽教母。”

玛丽欻的一下,从眼睛里淌下两行泪,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蹲下去抱紧安娜。安娜也把自己的脑袋埋进玛丽怀里。

远处海曼和捷米跑过来,一个哒哒的,另一个duang duang的。

“又不等我们两个!”海曼嘴里还骂骂咧咧。捷米没有说话,符合它沉稳的气质。

……

“安娜,走吧。该给你换根新的施法杖了。”玛丽突然站起来,拉起地上的安娜。

安娜拍拍裙子上的土块,问:“我们去哪?”

“你上次在卷轴里看到的那个地方。”

“现在就去?”

“当然!”

一阵蓝光亮起,玛丽带着安娜跳进转移法阵里。

“也要让我休息一下吧——”安娜哀求的声音留在墓地上方。

稍后一阵风吹过,拂动陶罐里的百合花,带走地上法阵燃烧后留下的灰烬。

……

一栋长条状,上面挂着印有天鹅的紫色旗帜的四层小楼房,出现在两人面前。

安娜站在楼房前,仰头看着面前直通二楼的长梯,鼻子里飘进几股臭气。

“玛丽阿姨这是哪儿?”安娜捏着鼻子,声音有点发闷。

玛丽也用一只手遮住口鼻,说:“天鹅绒旅馆。”

“那这底下的是什么?”安娜指指旅馆一层问。

“马厩。”

“啊?”安娜偏过头朝向玛丽,发出一声大大的疑问。

“马厩啊。你没听清?”玛丽又重复一遍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我可以过去看看吗?”安娜想起自己在村子磨坊里看到的那头小毛驴。

“你要是不嫌臭的话看看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得先进旅馆里。你自己进去的话小心找不到路。”玛丽嫌弃地瞟了一眼旁边的马厩。

安娜把眼神从马厩上收回,问:“为什么会找不到路?”

“进去就知道了,走吧。”玛丽迈开步子,走上楼梯。

走过破旧的长梯,来到旅馆二层。

旅馆二层里嘈杂的人群涌动,汗臭味混合着血腥味朝安娜刺来,想要一同撬开安娜的手,钻进她的鼻腔。

安娜被两只手指捏着的鼻子两侧渐渐发红,她问身侧的玛丽:“玛丽阿姨,这楼上怎么比楼下还臭啊?”

“你看看旅店里住的都是什么人不久知道了。”玛丽拉着安娜走向柜台,“来一间带单独卫生间的房间。”

“有预定吗?”

安娜环顾四周,看着头顶上渗水的房梁,她躲开掉落的水滴,心里想:“这么破,还要预定?”

“有。”玛丽扔出一张卡片。

那人接过卡片,放在眼前仔细查看,确认无误后,说:“20金币。”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枚金币被玛丽掷到柜台上。金币缓缓转圈,发出响声,渐渐在台面上平面倒下。

安娜看着躺倒在破旧木制台面上的金币,与这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想要去够玛丽的手臂,发出心底的咆哮:“抢钱……呃?”

不解的话语被一声疑问替代,玛丽和安娜二人的目光都被旁边的一个醉鬼所吸引。

“嘿,这位美丽的女士。”醉鬼用恶心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玛丽,嘴里是油腻腻的话语,“你难不成是个女巫,对我的心里下了咒?不然我怎么会无可自拔地迷上你?”

玛丽转过身,面向醉鬼,女巫袍随着她的动作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她摘下头顶上的兜帽,红色长发散落开来,绿色双眼不屑地看向醉鬼。

“女……女巫?!啊!”醉鬼的两眼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他的五官逃脱束缚,离开脸上,组成一个惊恐的表情。

“好吵……”安娜脸上厌恶传变成无语。

“梆”!一把重剑从侧面飞来,将醉鬼砸进地板里。

一片烟雾蔓延开来。接着重剑又从烟雾中飞出,一只手伸出,把住重剑,高大人影驱散烟雾。

一副大白牙飘在烟雾中:“玛丽女士还有安娜晚上好!”

伊蒂斯一脚踏碎烟雾,站在玛丽安娜两人面前。

“哦!我滴老天呐!”柜台后的旅店员工冲出来,跑到重剑砸出的大洞边大喊,“这是多大一个洞啊?得赔钱!”

伊蒂斯的笑容僵在脸上。

玛丽瞧了伊蒂斯一眼,对店员说:“我来赔偿吧。多少钱?”

突然伊蒂斯想起什么,恢复灿烂的笑脸,其中还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不用了。我来赔!那个,记我老板账上!”她说到“老板”这两个字的时候瞟了眼安娜。

安娜显然也不是看不见,她眉头一皱,呆毛站直,开始思考。

在安娜发愣的这一会儿时间里,玛丽和伊蒂斯已经完成了叙旧,准备带安娜上楼。

“好了 ,安娜我们上楼吧。”玛丽扭头对身后的安娜说。

“哦、哦。”安娜反应过来,她问玛丽,“那我待会儿还可以下来吗?”

“可以。”

于是安娜扭头看向旁边的伊蒂斯,做出一副高兴的样子:“那我待会儿下来找你!”

伊蒂斯点点头,目送两人上楼。

……

在狭窄拥挤的楼梯里穿行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安娜第四次和一位高大的冒险者擦肩而过,几乎是要被挤成一张薄纸。

她有气无力地问走在前方的玛丽:“玛丽阿姨,我们什么时候才走到房间啊?”

“就快了,你再坚持一下。”玛丽头也不会,只顾着爬楼梯,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忽悠安娜。

安娜叹了口气,双手紧捏膝盖。每次问玛丽每次得到的都是这个答案,安娜已经不会再相信这个坏女人了,她保证自己不会再问一遍这个问题。

……

在又一次来到一个房间门前却没有进去时,安娜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那个问题:“玛丽阿姨,还要多久啊?”

“再拐个弯就到了。”玛丽是这样回答安娜的。

安娜听着玛丽的话,回头看了眼之前走过的路,她已经记不清这是两人拐过的多少个弯了。

这间旅店简直是个大迷宫,还叫什么“天鹅绒旅馆”,干脆叫“大迷宫旅馆”算了!怪不得玛丽刚刚叫安娜要跟紧她。

……

爬过最后一小段台阶,终于来到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前。

安娜已经累得手扶膝盖,大口喘气,明明是冬天,她额头上的汗珠却顺着脸颊滑倒嘴边。

安娜抿了口干裂的嘴唇,问:“这次……我们,到了吧……”

“对。”

安娜得到玛丽肯定答案,欻的一下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玛丽的背影。

只见玛丽从裙子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开始开锁。

安娜不解地看向玛丽手上那一串银光闪闪的钥匙,小声嘟囔:“这有必要吗?”

不到两秒钟,她这个疑问就有了解答。玛丽撕下贴在门边的胶布,露出那一列门锁。

安娜看着门锁,渐渐陷入钥匙孔们组成的漩涡中。

“这不对吧?”她的语气里透露着一股不自信,风从门里钻出,拍在安娜脸上,像是打脸的巴掌。

正在安娜怀疑人生的这一刻,玛丽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暴躁。

钥匙好像卡在门锁里,无论玛丽怎么用力都打不开。本来就脆弱的木门在玛丽大力的动作下发出求饶的吱呀声。

安娜有点看不下去,对玛丽说:“要不然我们叫店员上来开这个门吧?”

“不!用!”玛丽咬牙切齿,放开手里的钥匙,转而拿出怀里的施法杖对准门锁,“一拳砸烂你的头!”

“砰”!门上被轰出一个洞来。

安娜目瞪口呆,嘴里发出疑问:“这个咒语还可以这么用吗?这里那来的‘头’啊?”

玛丽先一步推门走进房间,给呆滞的安娜留下一句:“锁头也是头。”

安娜抹了一把自己受惊的脸,提上地上的大箱子,跟在玛丽身后也走进房间。

等到安娜走进房间,她发现自己刚刚在楼下说的那句“抢钱”一点错也没有。

安娜和玛丽两个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连转身都没办法,打开门就是床。

安娜看着面前小小的床,发出大大的疑问:“这么小?20金币?!”

“对呀。”玛丽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这附近只有它一家旅店。”

安娜勉强接受这个解答,又问:“那卫生间呢?”

玛丽踩上床,推开床边的小窗,指指窗外,说:“从这儿出去。”

安娜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景,半信半疑地爬出窗子,跳下,踩在了窗外小阳台上。

阳台只有安娜四个脚掌宽,她面前就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木屋,大概就是“卫生间”了。

安娜站在阳台上,寒冷的冬日夜空中凌乱。

她再看向窗内,玛丽已经打开箱子,把里面的捷米和海曼放出来了。

安娜看着占满半张床的捷米,说:“感觉捷米躺在床上,显得床更小了。”

“怎么说话的!”捷米抗议。

安娜拍拍自己的脸蛋,她想起了伊蒂斯嘴里的老板,对玛丽说:“我要下去透透气。”

“我也要去!”捷米说。

安娜看着床上的捷米,用自己挂着黑眼圈的眼睛与它那三白眼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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