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将刚刚藏于袖中的绣线交于林鹿:
“呐~还有些彩绣线。”
看着公公,“难不成他喜欢制衣?”
林鹿也是脑晕:“我带回去再说吧。”
月儿拿了本话本子放回床铺,把床铺好,林鹿把薛公公放回床上,许是身子太重,又或许力气用猛了,床嘎吱一声,引来了门外人,情急之下,眼看人就要进来,屋子实在空旷,除了些金瓶玉盏珍文墨宝,没有什么大物件可藏身
……
月儿见状打碎了茶盏……
门外人叫了几声,觉得情况不对,即刻破门而入,可眼见床上公公在床那头侧身睡的安安稳稳,美人似半睡半醒状态,起身道:
“半夜三更的,有何事么?”
带头的正是小刘子:
“刚刚听见一些动响,所以才贸然进来,不知刚刚……”
月儿打断他:
“哦~我方才半夜口渴实在难忍,喝茶时不小心摔了个茶盏,公公现在睡的正熟呢,哪怕怪罪也是等公公醒来再论吧?”
小刘子边说边环顾着周围,上前走了几步,月儿起身试图遮掩。
“哦,原来如此,一个杯子而已,不妨事的,公公与汝无事就好。”说罢就退下了。
月儿起身看过床内,公公肥胖的身躯侧躺着,可以完全挡住身后的林鹿,听见众人无声的林鹿见状道:
“人都走了?”
“嗯。”
“我也该走了,还有事没要做呢。”
月儿开口道:“还望姑娘将这些带回去。”
月儿看她来去自如,将那本《制衣服饰赋》也交给了林鹿,托她带回去,交给元澈。
林鹿没有直接回去祐安殿,而是按照图上画的来到通海关口。
通海关口是禹国祈朝等与我朝进行的经济贸易的重要据点,也是在此地进行纳税缴税。
通海关口守的很严,不论昼夜都有人值守,且守夜的人也很多,想要一时间内找到域花或者药材恐怕很难,林鹿环顾周围,目光落在了那块马棚上,那是原本用来拉货的。
“有了。”
林鹿用刀子先是隔断了那些栓马绳,打晕了匹夫,又悄悄打开了马棚门,随后一只手里夹了好几跟银针,齐齐插在马腚上,马儿受了惊,冲破了马棚,向关口外骋去,守夜的人听到忙追马儿去。
“该死。”林鹿可惜道。
因货物种类繁多,样样皆有人专门看守,守夜的人不在少数,即使有些人去追马儿了,可那只是一部分守夜,他们只需要稍稍错错位子,就可以腾出来这些人,所以马儿们并没有引走一大部分值守人,因此今晚恐怕不能找到这些货物了。
林鹿失落的空手而归,回去的路上,有些饿了,奈何那些餐馆在夜间也不能开门,她抬头仰望看见迎面飞来的两只鸽子,打点野味好像也不错,于是几下子就把它们一一打落了下来,生了火,准备开烤,先把毛拔了,林鹿奇怪:
“唉~这鸽子身上还有信条?莫不是通海关口的?”
“真是有心栽树树无果,无心插柳柳乘凉啊。”
林鹿想了想:
“可惜啊,到手的两只鸽子却要放了。”
她将那信条换了一张,随意且无奈道:
“只得回去吃饭了。”
起身放了鸽子,自个儿回去了。
林鹿回到皇宫时已经是破晓之时,元澈和公主却早早被太傅唤到书房里温书,林鹿便在亭中等待着。
元澈和公主在尚书房里,元澈一副困得半死不活的模样,公主却一副精神焕发的坐姿,两人嘴里却同声念着一样的诗书。
下了早功,两人去用膳,元澈打了个哈欠:“念安,你怎么就不困呢?”
公主笑笑道:
“我自小都是这样的习性,习惯罢了,先用膳吧。”
元澈点点头:
“我要吃肉。”
饭还没到嘴一口呢,身后突然窜出来了人:“元姑娘。”
手一抖,筷子上的肉掉在碗里,元澈咬了个空,咬在筷子上被哽了一下,
“我的牙呀。”元澈捂着嘴,“你可真会挑时候啊。”
公主:“没事吧?”
“没事没事。”
元澈缓了一会儿,转头又问林鹿:
“查到什么了吗?”
林鹿摇摇头:“月儿姑娘那边暂时没有什么重要的发现,不过我昨天晚上在通海关口的路上发现了一张信条,
“明日戌时一十三道巷口街。”
不过我将它调换了,我访着笔迹将地点改在了附近的街口,”
元澈霎时明白其意:“我明白了,到时我们的人分两拨,一队到一十三道巷口街,另一队则到你改的那条街,或许可以发现什么。”
“姑娘聪慧。”林鹿道。“只是明日我有些私事,不能助您了。”
公主也点点头:“明日的另一队人我来带吧。”
林鹿继续道:“对了,月儿姑娘还发现了些绣线和一本《制衣服饰赋》。是从薛公公的房间搜出来的,他似乎讲这些看到很重要。”
元澈和公主打开看过后,相视并异口同声道:“紫龙卫主的绣服。”
次日,柳琪已达京城,元澈带着一队人来到一十三道巷口街,迎面的是药商的人,公主则带领着另一队到隔了没几断路的另一条街。
虽说是带着一队人,到底是不能惊动人,所以一队人也就三四个人。
公主和元澈打扮成男子模样,率先当头,元澈走出那气势,后面几个跟班见元澈如此,也抬头挺胸,壮了气势,走起路来挺拔挺拔的。
连药商那伙人见了都要怯上三分,以为自己又欠了债似的,药商头小声对后面人调侃道:
“这次怎么派了个小不点啊,还劲劲儿的。”
反观公主那边,倒是畏畏缩缩,公主虽然平时气质端庄,但到底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没底。
对面则是一些禹国壮汉,奇怪道:
“这……怎么像个女子似的?”公主虽然心里有些胆怯,可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柳琪回家时恰巧路过一十三道巷口街,一眼便认出来公主,低眉笑道:
“这是要……?”柳琪有些看不明白,但是迫切想要看下去,便让手下将域花先行送回去了。
元澈和公主的距离不远,隔着一条街,背对着站,但药商和禹国的人距离却丝毫听不到对方的话音。对面的药商来了一句禹国语:“*****”
元澈皱眉想这应当是一句暗语,公主因得知被送往禹国,特意习得了禹国的文字,听到后,心想:“这不是禹国的语言吗?”
于是有模有样的向禹国的人复述了一遍,禹国的人对出来后入了元澈的耳,元澈也照着复述一遍,药商见对面对答如流,应当是自己人了,公主这边亦如此。
随后禹国的人用禹国语问公主:
“****”意为“你是个女孩吗?”
元澈不明其意,也学着一句,对着对面一群大老爷们道:“****”
——
“你是个女孩吗?”
药商的人大眼瞪小眼……公主忙摆摆手,以为自己要被拆穿了,不知所措时,柳琪突然出现在公主的面前,让她瞬间安心下来,
“她是个女孩。对不住兄台,她乃在下……拙荆,玩闹罢了,不过我们都是自己人,方才也是在下有事耽搁了,还望各位兄台见谅。”
柳琪行了个礼:
“在我们远朝境内,还是说汉文吧。”
元澈听完此话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我是说……刚刚路过个女孩,没什么事了。”
禹国的人问:“说吧,什么事。”
元澈复述。
药商的人由诧异转为明白道:
“这次约见你们,是想跟你们说一声,下个月的货要增这个月的一倍。”
柳琪复述药商,元澈复述禹国人。
禹国人:“这么多?这是要做什么吗?”
药商:“我们都是商人,况且还是异国,做什么就不必你们外人操心了,只管拿货就行了。”
“算了,你们信任我朝的货品,也是间接帮了我们的流通经济,我就不多问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越快越好。”
药商和禹国的人退了后,元澈和公主柳琪等人,绕过隔的那面墙,转过身来:
“柳琪,你怎么在这?隔着墙都听出你的声音来了。”
“恰巧路过,没成想遇上你们这一出大戏,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哈……我那个也是情势所逼嘛。”
公主行礼念念道:“方才也多亏你救场,不然……”
柳琪扶起她,没让她行下礼,浅笑道:
“我们是朋友嘛,应该的。”
三人言归正传道:
“看来离我们不远了。”
“下月的货要比本月的要多一倍,看了背后的人要开始动身行动了。”
“谋划已久,坐等期待呀。”
“你这是从何处回来了?”
“瀛洲。”
“瀛洲?魏黎星也去瀛洲了。”
“遇上了。”
元澈道:“那……他呢,他怎么没回来呀?”
“他说还有要事要办呢。”
“哦。”
公主见元澈有些失落,劝道:
“他过几日呀,应当会与你通信的,放心吧。”又扭头问柳琪,“对了,柳琪,你回来时,魏黎星可安好啊?”
柳琪立马领会其意:
“安好安好,他在承安王府过的可滋润着的呢。”
元澈笑了笑,回道:“走吧。”
“去哪?”
“去我的如意楼吃饭。我请客~”
柳琪和公主也赶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