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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38.浮图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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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过颜芷夕解毒疗程顺利,沈渡吩咐婢女在床边照看她,自己抓紧时间出府处理去繁忙的公务。

睡颜安稳的颜芷夕却没有他们以为的那样正常睡眠,光怪陆离的世界在她梦境中延展……

「颜老师,我们这个剧本是这样……」

颜芷夕看见一位应该是自己,却奇怪的以第三人角度旁观的「她」坐在一张大长桌边,和围坐在长桌旁的其他人一起讨论着「剧本」,但是内容她听不清,剧本上的字又太小,她离得有段距离,看不见写什麽。

一个眨眼,场景消散,她飘在一个到处都是绿色帷幕和绿色道具的地方,「她」的头发比刚刚长了很多,盘着漂亮但有点夸张的发型,换了一身华服……

「凌非白,你是失忆,不是失智!这麽多人都说我才是你心上人,怎麽你就信她不信我!」她泪眼盈眶,对着他沉默却非愧对,而是毫不在意的冷情。

她自嘲一笑,决绝的道:「你想解除婚约,直说便是,我也不是非要缠着你,不需要搞什麽失忆的藉口……今日我莫辰华,与你凌非白恩断义绝,就此解除婚约!」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玉珮往地上一砸,也许是因为颤抖的手弱化了力道,玉珮只磕损了一个小角。

他面无表情的冷淡神色终于在看见那枚玉珮的时候变了,他不记得她,可是记得那枚玉珮,他把它给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件事,只有他与那人晓得,其他人,不会知道此事,也不可能会有玉珮,思及此,晓云虽然能将救了他的事说出来,包括在哪、何时救的他,对于他当年为何落难,却含糊不清……

再看这枚玉珮……不可能,晓云才是他心上人,与莫辰华只是父母之命,这是是三妹告诉他的,三妹没理由骗他?

凌非白伸手想要拉住转身离去的莫辰华,将要拉住之际,尚心有疑虑让他动作犹豫了一瞬,只那一瞬,他便再勾不着她……

飘在场景上方的颜芷夕死鱼眼,莫名就是知道这场是「追妻火葬场」。

再一晃眼,「她」又换了一身装束,一名戴着帽子,衣着风格迥异的中年男子正在与她对话:「颜老师,待会妳只需要按照乐谱吹奏,有没有吹出声音不打紧,我们后期会加上音效。」

她手里拿着横笛说道:「没关係,我学过,可以吹。」

……

接着又换了好几次场景,有的另她熟悉,有的十分陌生,但不论如何,她都对眼前这些场景和画面没有任何认同感,对冥冥中「她」便是她的等式抱持否定。

毕竟,她完全没任何相关记忆,「她」长相和自己仅有三成相似,这些一直在唤的场景看起来就像许多不同人的人生,「她」似乎是在饰演那些人,但这更加不可能,她有许多事都因为好奇学过,却不曾学过演戏,她爹娘也不会允许。

况且「她」年龄明显比自己大好几岁!

脑中闪过疑惑……对了!她应该是泡完药浴睡着了,解毒是将压制的毒素引出少许,然后将其疏导排毒、化解毒素,这个疗程要泡三次药浴,也就是说,她因为中毒坏掉的脑子,会因为还没完全化解的毒素恶化。

这麽想,顿时就「理解」眼下为何似梦非梦了……理由很简单,脑子出问题了呗。

唉……幸好她日常挺正常的一个人,毒慢慢解了就不会再产生奇怪的幻象和幻觉以及幻听了吧?

放松心情,坦然面对还在继续变换的「剧场」,有时候还会是「她」的日常和拍戏以外的工作时间,就当看戏了。

忽然感觉自己似乎要「醒」了,颜芷夕下意识闭上眼睛,感觉收进耳里的声音距离越来越远,逐渐模糊。

……

欸?!

睁开双眼,她却没像预料中的那样看见熟悉的景象,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从梦境中醒来,环视四周,更远的景色雾濛濛一片,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她的身边站着许多身着白衣、头戴白花的女子,看起来似乎是丧服?

她们脸上表情全都充满惊恐和哀戚,还有几分麻木,像是对自身的遭遇已经认命。

耳边清晰地听见略有些阴柔的男声:「娘娘们,准备上路吧。」

上路?!

颜芷夕神情狐疑,与周围的女子格格不入,奇怪的是,没人注意到她,甚至连她身上穿的都还是一身寝衣,她好像在这里,又不在这里?

「夫人还没醒过吗?」突然,一道嗓音极具穿透性的传入她耳里。

听出来是沈渡的声音,颜芷夕喊道:「夫君?」

她能感受到空气中微带溼气的冷意,能闻到香烛燃烧的气味,逐渐加深的真实感令她感到有些慌张,毕竟在自己身上,也不是没发生过比较奇怪、无法解释的事情,譬如上一次的离魂。

她在转身试图找寻沈渡身影时,注意到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套上了白绸,惊觉她身边的女子都被套上了一样的白色绸带,惊疑不定的询问:「这是什麽?你们为什麽……我为什麽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没人理她,众人皆对她视若无睹,阴柔的嗓音再次响起:「吉时已到,请诸位娘娘,安心上路吧。」

「什麽?」娘娘?上路?刚刚那人都在说些什麽啊?这里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她想把脖子上的白绸解开,但白绸缠得很紧,有人压根就不打算让这白绸套上之人有任何活路,一时半会根本解不开,她一边尝试解开白绸,一边往旁处走动,欲直接挣脱,随即发现白绸很长,走动几步根本影响不了。

并且,她还发现周围的景色,在自己走动的同时渐渐拨开迷雾,石壁上偌大的图腾、石凋还有那副牌位……距离有些远,看不清字,但总算能辨认出来自己所在之处是一座石塔里。

白衣女子们不断发出惊恐绝望的哭泣声,惊愕的看见她们一个个开始被人往上吊起,身边一名女子蓦地被往上拉,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她下意识伸手去抓没抓到,惊叫声戛然而止。

她屏住呼吸缓慢地抬头,在她上方,数名已经被人吊上去的白衣女子有的还在挣扎,包括刚刚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位,有的已经垂手不动,她不想辨识那是否代表那些女子都已经死亡,不想意识到那一具具都是不明原因被人吊死的尸体。

她惊恐的往后退,摀住耳朵不想听见她们挣扎、气绝的声音,对了……如果有武器……但是她手里没任何利器,摸索头上也没配戴任何饰物。

她的武器不在这里,她什麽事也做不了……她救不了她们……

鼻子一酸,抱住一名距离自己最近,即将要被吊上去的女子,就在那一刹那……

「等会!妳是谁?」那名阴柔嗓音的本人正是主持这场殉葬仪式的掌事太监,就在刚刚他眼前一闪,看见一披头散发、未着正装的女子,而且还在妨碍仪式?

他不记得队伍中有哪位娘娘这边穿着打扮,他应该都好好确认过娘娘们装束得体、合乎仪制,怎麽这会突然冒出来这名女子?

「她是哪宫的?」招手唤来一名小太监询问。

小太监也不清楚,陌生得很,怎样也认不出来,他失去耐性,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罢了,赶紧的把她拉开,别让她妨碍仪式,动作都快点!把人吊上去!」

「是。」小太监跑开,和另外一名太监一起上前欲将颜芷夕扯开。

「放开我、放开……放开我!」颜芷夕艰难的伸出一手勾住白绸,一抓紧就两隻手都抓上去施力,否则两相拉扯,这名女子还是会死。

塔中的生命不断消逝,她想救其他人,现实是,她谁也救不了……

一群太监合力拉开了她的手,那名女子被吊上去之前,看着她,虚弱的说了最后一句话:「谢谢妳……」

「不要!你们为什麽要杀她们?!」颜芷夕无助的痛哭起来。

「还不快送娘娘上路!在做什麽!」掌事的太监怒斥,在楼上负责拉白绸的太监们慌忙的加重力道,一名眼尖的太监注意到一条白绸被遗落在脚边,赶紧弯身要捞起那条绸带,一边还要维持自己手里这条绸带不能松开,动作不是很轻松。

「娘子?醒醒,该用晚膳了。」沈渡的声音像是附耳说道。

「夫君……夫君!」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迫切的想要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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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一小块地方重新垄罩迷雾,很快的在几秒后散开,沈渡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她哭喊道:「夫君!」

「这位怕不是吓疯了吧……」拉住她的太监都被她状似有人站在她面前的神态,搞得心里发毛。

坐在床边正唤着颜芷夕起床的沈渡,耳边突然听到她凄切的呼声,扭头一看,震惊的站起身来,三步併作两步上前欲抱住她,把胆敢冒犯她的不明人士全部扯开。

不出意外的,他碰不到她,她半透明的身影与上回散发着微光不同,显得有些黯淡灰暗,惊疑不定的问道:「怎麽回事?!」

「呜…我也,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哪,很多人、很多人都被他们吊死了……呜……」颜芷夕泣不成声。

她一旦开始哭泣就难哄停,上回见识过一次,可不似这般哀恸,沈渡目眦尽裂,伸手碰触不到她,也摸不着其他人,她伸出的手,也碰不到他的手,而且唯有她能见着他,其他人皆是一副她疯了的模样,他与她就好像在不同一个世界,互相无法干扰。

「我叫太医过来!」沈渡束手无策,想到上次那回她醒过来,灵魂自然就回归本体,赶紧唤人去把两位太医找来。

本来他想自己去,有他带人速度比较快,可是他一步也不敢离开她身边,怕一个错眼就……

「送娘娘上路!」掌事的太监面对眼前这番乱象忍无可忍,仪式被破坏他也担待不起,趁还没有其他人发现这边的乱子,快点把人收拾了!

沈渡怒目而视,死死的记住说话之人那张脸!还有拉住她不让她挣扎的那些人,他们长相,穿着,牢牢的记在脑中!

颜芷夕颈上的白绸倏地收紧,先是将她往后拉扯,踉跄倒退回原来站的位置,沈渡跟着她迈动脚步,尝试了好几次都拉不到她,回到原来位置的颜芷夕还没站稳,人就被白绸往上拉吊而起。

沈渡挥手掠过她的身体,狠狠的往柱子上一锤:「芷夕—」

她双手先是拉住白绸,想拉开它得到求生的缝隙,很快地就因为缺氧,双手开始胡乱的扒拉自己的脖颈,拱起的十指划在细嫩的皮肤上刮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沈渡惊慌失措又无力的将这一幕尽入眼底,随即想起,扭头看向她躺在床上的身体,方才还安睡着的人不知何时翻滚到地上,正在不断挣扎摆动身体,十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抓挠。

他几乎是扑上前去将她抱起收拢在怀里,两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感受到她的浑身力劲渐散,唯张的口中发出即将窒息的声音,他除了喊她,什麽也没法做……

「娘子…芷夕!」

幸而两名太医来得快,推门快步而入,沈渡一见着他们便赶紧急吼道:「立刻让她醒过来!」

两名太医来不及判断情况,还是何太医出于对他的信任,二话不说蹲下打开带在随身携带的针灸包,取针往她双肩上、鼻头、十隻手指的井穴下针,才刚施针到食指,颜芷夕就突然睁眼,发出一声长长的吸气声,剧烈的咳嗽起来。

「芷夕,芷夕……没事了,妳没事了。」沈渡惊魂未定的紧紧搂住她,轻轻拍抚她的背顺气,不断安抚。

幸好他没猜错,果然只要她本体醒来,灵魂就能归位。

颜芷夕脱力的靠在他怀里,她的手还在何太医手上,只是没有继续施针,而是和陈太医轮流诊脉,半晌确定是梦魇,梦中受惊之症,身体虚弱之人作恶梦受惊多会引发惊厥,方才她的反应,也被视作是此症状。

陈太医回禀道:「夫人是魇住了,夫人因为解毒身体虚弱,不易唤醒,下官会准备嗅盐,以防若再发生,可以将夫人唤醒。」

沈渡轻抚着她的发,用帕子帮她擦拭额上的汗,心疼的看着她虚软无力,脱力欲昏睡又强撑着不敢入睡的模样,两眼充满着惊惧,想了想,说道:「把怎麽施针也教给我,还有,夫人是否需要喝药?」

他是习武之人,辨识穴位不难学习,他手也够稳,万一她再离魂,他可以为她施针及时将她唤醒,不必等到太医过来。

陈太医和何太医二人闻言点头同意,毕竟他们不能总待在这里,由大阁领学会如何施救,不失为是个好法子,要知道对身体虚弱之人,梦魇可不见得是小事,惊厥亦是急症重病了,许多例子都是心跳突停,或者就此长睡不醒。

陈太医与何太医商讨几句,而后说道:「下官会开一剂为夫人安神的方子,不会影响到夫人残留体内的毒素。」

「那一切就拜託二位了。」沈渡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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