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飞羽遇拦路,小空赤霄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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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朱闻赤霄到天地双部请求帮忙寻找剑无极、九龙天书的时候,俏如来来到了一处隐秘的琉璃树下,他勘破了冥医好友给自己布下的三道考验,向他提出一个要求:请前辈收他为徒。
他的选择正确。
这才是真正的第三道考验。
新拜的师尊默苍离帮他捋清了思绪,如今诸事繁杂,但真正着急重要又需要俏如来亲身负责的事情只有一项——神蛊温皇。
在默苍离的教导下,俏如来开始学着如何对抗一名智者,随后前往苗疆巫教寻找温皇的过往。
俏如来离开后,默苍离走回树下擦拭着手中的铜镜,而短暂陷入安静的琉璃树,又泛起了波澜。
“怎么了?”默苍离道。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自外走入一道黑色的人影,面对这番问话,显得有些局促不安,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在场,就离开了。”
来人是萧瑟飞羽,他暗晦地说明离开朱闻赤霄的原因。默苍离知道他的个性和来历,没有追究他“玩忽职守”,而是进行例行询问:“那他这几天一直呆在正气山庄做什么?”
他道:“研究怎么用术法帮助小空。”
“后来又去了百武会,和俏如来找出了灭门惨案的凶手女暴君。”默苍离补上他没说的部分,手上擦镜的动作暂停,脸上冷漠,抬头看着他,追问道,“而从那时至今,你去哪里了。”
感觉到他话中隐含怒气,萧瑟飞羽不解地歪头,理了一下本就不乱的兜帽,向他阐述这段时间的动向。
朱闻赤霄把他打发走了之后,他不知该去哪里里,原本打算直接回琉璃树,但在来的路上遇到追杀宫本总司的中原群侠,他们口中的恶言恶语点燃了他为数不多的正义感,他出手放倒了众人,不料离开途中被一位白衣剑客撞见拦下。
“你是朱闻赤霄的帮手,情报中的萧瑟飞羽。”
来人轻而易举地说出了他的身份,萧瑟飞羽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哪里知道的,一向不善心机的他马上决定离开,但又因为他的一句话停下:“你不想帮助俏如来对抗楼主吗?”
他猜那人口中的楼主是温皇,至此,他才知道他是还珠楼的人,或者说,另有图谋的人。想着自己也闲着,干脆听听看他想说什么,便问道:“你是谁?”
“酆都月。”他面无表情地说着,“一个能帮助你们的人。”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对你来说,重要吗?”酆都月笃定,他好像看透了萧瑟飞羽的行事作风,明白他一向听命令行事,前因后果并不重要。
“确实不重要。”萧瑟飞羽大方承认,因为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隐秘的情报。
闻此,酆都月的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情绪:“那……”
“但是,”萧瑟飞羽打断他,又道,“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他们,是指俏如来和朱闻赤霄。对于莫名出现的合作者,当然是了解地越多越好,尤其是动机和能力。
“所以若是有事,直接和他们说就好。”言尽于此,萧瑟飞羽不再多言,别过身去准备越过酆都月离开,但酆都月伸手一横,拦住了他的去路。
酆都月面上冷淡,眼神如鹰隼般盯紧了萧瑟飞羽,道:“但此事,我只能与你相谈。”
萧瑟飞羽感受到突如其来的压抑气氛,不动声色地皱起了眉,心里在想一会往哪个方向撤退,但还是出于礼貌性地问了一句:“你想谈什么?”
“箫无名。”
萧瑟飞羽不明所以:“他是俏如来的师父,你为什么不和他谈?”
“就因为他是俏如来的师父,所以才不能与他商量。”
这话听得他更疑惑了,箫无名目前在中原关系最好的就是几个徒弟了,他的事情不找徒弟找他干嘛?他和箫无名又不熟。
至此,萧瑟飞羽心中肯定,这个酆都月有问题,他对自己有些了解,但自己对他毫无头绪。他不怕战斗,但怕惹来麻烦。
而且,这个人很奇怪。
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愿意告知萧瑟飞羽的情报,想必也不愿意告知他们两人了,况且真有重要的事情,为何是找他一个打手说呢?对于一个形迹可疑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破绽,萧瑟飞羽或许单纯,但面对这些阴谋算计,也算有所经验。
不听他胡扯,然后向主事的告状就对了。
“有理,但是,恕不奉陪。”
然后,他运起轻功即刻远离。不料被酆都月缠上,废了好大功夫才摆脱他。后来看见俏如来进入了琉璃树的结界,后面冥医离开,他不知道默苍离是不是另有安排,就没有露面,一直在外面等到了俏如来也离开了才进入。
得知事情发展经过,默苍离脸上的冰块消融了些,评价道:“无功无过,对你来说,还算可以。”
没查探出更多情报,但也没泄露情报。
对不善心计的萧瑟飞羽来说,不能太过苛求。
“哦。”萧瑟飞羽应道,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又问,“那这件事情,要告诉俏如来吗?”
“随便你。”默苍离低头,继续擦起了他的镜子。
那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呢?
萧瑟飞羽看看一如往常的默苍离,又转头看看琉璃树外黑漆漆的夜晚,心中担忧,还是忍不住跟上去了。
另一方面,由于萧瑟飞羽无意中拖延了中原群侠和还珠楼的脚步,使得任沉浮终于得以追上宫本总司,将假死药交出。
“这是我家那个朱闻赤霄让我给你的,药是俏如来给的,你事后可以向他或者雪山银燕查证。”
“多谢。”温和谦逊的箫无名看出他无敌意,便收下药丸离开了。
而任沉浮把任务完成,也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向天地双部转达完俏如来的吩咐后,朱闻赤霄彻底闲了下来,和小空商量后俩人一路走走停停看风景,来到一处歌舞升平之处——梅香坞。
恰逢一位名气甚大的歌姬表演,里面热闹非常,熙熙攘攘的人群都在聊她的事情。
“今天秋露姑娘登台唱歌!给我选一个好点的位置!”
“哎呀,这位大爷别着急啦,每一处桌椅都听得到的!”
……
朱闻赤霄用折扇挡住自己不自然勾起的嘴角,道:“嗯嗯,真是香□□人之所呀,不知小空师父是否该避嫌呢?”
小空听到他的话,探头探脑的动作一顿,双眼不安分地转了一会,扭头道:“看看而已,我又没破戒,为什么要避?”
朱闻赤霄不怀好意地点点头,不置可否:“也是,你也只能看看了。”
“喂!”
“哈哈哈……”朱闻赤霄笑着,率先走了进去,笑声淹没在人声中,没有被任何人注意到。
小空随后跟上,身体下意识地避开人群,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人“撞到”,彼时他只觉得眼前一晃,便“穿堂而过”。
直观感觉到自己的不同,小空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微微发愣。
而下一瞬他就听见了朱闻赤霄喊他:“二少爷!走啦!”
顾忌他的身份,朱闻赤霄特地换了个称呼,以为他只是惊奇此处风景,嬉笑的口吻在此地衬得他更像个纨绔子弟了。
不对,他本来就是!
华服锦扇非富即贵的少年,什么正经事也不干,就来这喝酒听曲,可不就是纨绔子弟!
小空看着游刃有余的朱闻赤霄,察觉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愤恨地瞪了他一眼,道:“不用喊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然后快步越过了他。
颇有那么几分恼羞成怒的模样。
朱闻赤霄失笑,随即跟上。
场地的特殊结构,能让每一桌客人都能听到歌姬唱歌,但位置会影响音质,所以要求高的熟客们都早早抢走了靠近舞台的好位置,他们两人只能坐到较为偏僻的角落。
但表演还没开始,就听到了更令人感兴趣的其他动静。
一身白衣的年轻刀客面前,站着一个斯文俊秀的男子,只听那男子道:“这一次,绝对让独眼龙无法逃避!”
听到熟人的名字让朱闻赤霄上心不少,同时怀疑地扫视着周围,这地已经偏僻得用来密谋都没关系了吗?
然后他就对上了小空饶有兴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