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众人纷纷来看贺天举,病房里倒是热闹了起来。
池潇跟程钊回去。
在车上时程钊问他:“你看了?”
“看什么?”几秒后他反应过来,“没看,就烧了。”
程钊没再说话。
房间里,池潇坐在床边随即直接躺下,程钊坐在床边,看着垃圾桶像是在想些什么。
池潇说:“明天我去学校,旷了好几天的课了。”
“我只是给你住的地方没限制你的自由。”程钊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这,你对象还以为我把你锁起来了。”
池潇尬笑:“昨天晚上……他接的电话啊?”
“嗯。”
“他说了什么?”
“想知道?”
“我自己问他。”说罢伸手从裤带中掏手机想打电话给江禾。
点亮屏幕看见有江禾的信息,他直接去打电话。
响了一会儿被挂断了。
?
池潇瞄了一眼程钊,只见他嘴角勾了一下,有点嘲笑的意思。
……
池潇翻身背对他又打了一次。这次是接了,但对方来了句“你是谁?”给池潇愣住了。
池潇压低声音说:“江禾,我是池潇。”忘了他没我电话号码。
故意放大了点声音,想要炫耀一下自己男朋友,电话里头的江禾说:“池潇,你怎么,还不,回来?”
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说:“江禾,我不是住在你家。”
“可是,我想见你,你没去,学校。”
“那明天见,我明天就去学校见你。”
“那你被,锁起来吗?”
“没有啊,没人锁我,江禾。”
对方安静了几秒,池潇就说:“明天见,晚安。”
“明天,见。”
挂断了电话,池潇咬着唇忍着笑出声。
程钊踢了他一脚并说:“滚出我家。”说完就起身离开。
程钊走出房间关上门,池潇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张开双手平躺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突然抬起一只手说:“好好生活,我答应你……”
外面黑天上的星星依旧一闪一闪的,一切都好像在慢慢变好。
–
风吹呼呼,是适合穿外套的时候。
池潇穿上了校服外套,他单肩背着包上教室。
到教室,看见自己桌面上放着一堆焉了的叶子,满头问号,哪个傻逼是不是以为我不来了把我位置当放垃圾的地方。
瞧见周明明来了,还没等周明明说话,他就说:“谁放的叶子在我桌上?”
“江禾啊。”周明明回他。
“江禾放的……”
!
“你也终于是舍得来学校了,这么久都去哪了?我们都挺担心你的。”
池潇拍拍自己的嘴巴,没注意听周明明的话,他问:“真的是江禾放的啊?”
“……”周明明说:“你不在的这几天他一下课就会摘叶子放在你桌上,就连考试那两天,反正我考完回来就看到他在窗户站着,估计也是放叶子吧。”
我的江禾……
池潇嘴角抽动着,心里说不准到底是愧疚还是开心,或是两者都有。
六天?还是七天?他的江禾就这么想他。
他把书包挂在椅子上,然后跑出教室,跑去找江禾,刚好看到江禾从楼梯走上来了。
“江禾!”他笑着喊着。
江禾也同样穿着外套,双肩背着包。虽与他这张清冷脸不太符合,但他现在这个样子显得他有点乖。
池潇眼里除了江禾就看不到其他人,眼睛自动忽略了。
他走到江禾面前,两人相互对视着,似乎沉沦了。
碍于是在学校他就没有什么动作,如果不是在学校估计都吻上了,但江禾并不是这么想,他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他就伸手想要牵池潇的手。
手是碰到了但没牵到,池潇将手放在身后了,还低声说:“江禾,这里是学校。”
江禾疑惑:“在学校,就不能,牵吗?”
池潇点头。
看见池潇点头,他也点头。
看到他这个样子池潇心想我男朋友真可爱。
“你想我吗?”
“我想见你。”
周围都是学生的喧闹声和风吹响树叶的声音,但还是觉得好安静。
叶子被他用一个小盒子装起来了,他要收藏起来,这是江禾想他的证据。
他还被杨央玫调侃:“恋爱脑。”
他回:“他现在可是我对象。”
“!”
然后听到这话的周明明回头看他,听到这话的杨央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他。
他脸上满是骄傲、得意:“他同意我的表白了,他现在可是我男朋友。”
“什么时候的事?”两人同时问出。
“星期三晚上。”
“用时两个月多。”周明明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
“你好不道德啊,贺天举还躺在病床上你居然去泡帅哥。”杨央玫说。
“谁说我不道德的,我天天跑去医院里。我可没去找他,是江禾他自己来找我的。”
……
大课间,原本想写完前两天的一模试卷再去找江禾的,后来他转头一想,还不如去找江禾教他,他的男朋友可是学霸。
他拿着试卷带江禾到通往天台的最后一段楼梯上,拿草稿纸垫在一节楼梯上然后让江禾坐下,自己直接坐下。
在这里时不时会传来来自四楼学生的吵闹声,这里也倒还凉爽,风从门口徐徐吹进来,从背后微微吹起他们的头发。
“池潇。”
“嗯?”
池潇正在整理试卷,听到江禾喊他他就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江禾。
江禾看着他问:“为什么,在学校不,能牵手?”
池潇想了想说:“因为在学校会被抓。”
池潇突然有种哄小孩子的感觉,但他还是很乐意江禾当个小孩子。自从在江禾家待了大概一天后,池潇发现他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既然是温室里的花朵那就更加要好好呵护了。
“那在,哪里,可以牵?”
“在没有人的地方,比如……现在。”
池潇满脸期待中。
在没有人的地方,在学校,现在没有人可是这里是学校。
江禾脑子突然有点乱。关于他的语文,事实上他靠背,靠从练过的题中总结技巧和答案,但试卷上的题目还好,有时候听池潇说话他特别特别不理解池潇说的话,真的很多话都理解不了。
池潇见他迟迟没动作,心开始有点着急。片刻,江禾还是没动作,他就直接伸手去牵江禾的手。
这一动作使江禾知道:在没有人的地方可以牵。
“江禾,教我写题,我不会。”
“怎么,教?”
“你没教过别人吗?”
江禾摇头。
池潇嘴角要飞上天了。
“我可以亲你吗?”
“亲?”
池潇将头凑近他,避开他的嘴巴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很轻,感觉嘴唇只是碰了一下。
关于接吻这件事,池潇觉得这可是各自的初吻,所以要慎重,亲一下脸就行了。
亲过的地方留下一个淡淡的红印,江禾的脸倒没红反而池潇的脸红了,样子表现得极为纯情。
他将额头抵在江禾肩上,感受着自己心跳动的速度,同样也感受着手被江禾牵得越来越紧,通过手也能感受到江禾的心也跳得很快。
是我的江禾,是喜欢我的江禾。
大课间这么长时间当然不能只做这些事,该做正事还是得要做正事。
教题嘛,就讲解题思路和技巧还有用什么知识点,池潇对江禾的讲题方式并不是很赞同,他并不是在讲题而是在写题,念着写题,但池潇却能get到他的写题思路,所以就会写了,也就不要求他讲题了。
其余课间基本都一起在走廊上站着,和往常一样,唯有不同的是池潇多了些小动作,装做不经意间碰江禾的手,脸,头发。
江禾有种微妙的感觉,包括大课间那个亲脸,他知道了这就是“亲”,想要让池潇再亲一次,他就说:“池潇,亲我。”
池潇吓到了,回他:“要在没有人的地方才可以亲。”
他不能理解,为什么牵手和亲都要在没有人的地方才可以,他想要一直牵池潇的手,想让池潇亲他,可池潇说要在没有人的地方才可以,他突然表现出有点生闷气的样子,但池潇都这样说了那只好听池潇的。
只是到了晚上在睡觉前问江应蒙为什么牵手和亲要在没有人的地方才可以做,而江应蒙告诉他说这是和喜欢的人做的私密的事情,是属于两个人的事情。
江应蒙一直在跟张医生说江禾的情况,如今江禾表现出来的兴趣似乎和正常人那般,要慢慢去引导他。
听到这话的他想:是属于我和池潇的事情,只想和池潇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