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激情输出,给季杨弄热血沸腾了,他咂摸着自己敲下的文字,越看越觉得他有成为天才作家的天赋。
放下手机,季杨凑到正在打游戏的李榆身侧,抱着她的手臂蹭了蹭,然后他温声道,“宝宝,我爱你。”
指尖的操作未停,李榆抽空淡淡瞥了季杨一眼,“你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怎么可能!”靠在李榆手臂上的脑袋立马直了起来,季杨激动道,“做对不起你的事,除非我死了!!”
下一秒。
正在打游戏的手抬起,掐上了季杨的下巴,李榆不高兴地瞪他,“再说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的话,我们就分手。”
季杨垂眸,小声道,“知……知道了。”
手机叮的一声响。
季杨抬眼看向李榆,说,“宝宝,我看一下消息。”
李榆“嗯”了一声,接着低头在季杨唇上安抚似的亲了一下,她才松开他的下巴,“看吧。”
季杨的耳朵立马红了,他握住李榆的手,直起身,靠了过去,“其实……我觉得,这个消息也不一定非要现在看。”
鼻尖相碰,两人的唇瓣即将贴在一起时,李榆推开季杨的脸,一字一句道,“滚,再打扰我打游戏,就揍你!”
季杨:“……”
消息是陆濯发来的。
一共两条。
简洁利落,一丁点废话和抒发情感、表达深切感谢的语言都没有,衬得发了长篇大论的季杨仿佛一个爱而不得的“舔狗”。
【是的:谢谢。】
【是的:但我认为,姜喜星比李榆靠谱。】
季杨:“……”
他黑着脸,用力点击屏幕,回复了陆濯十二个点。
两倍的无语。
.
等了好半天,也没有见陆濯回来,姜喜星疑惑地转头,朝收银台的方向看去——
她和陆濯来这家火锅店的时间并不算早,吃完饭,这会儿已经快两点了。
此时,收银台那边只站着一位收银员。
不是去结账了吗?
陆濯人呢?去哪里了?
姜喜星眉毛轻微蹙了蹙,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她给陆濯打去了语音电话。
熟悉的音乐声在不远处响起。
然后,啪的一声闷响——
应该……
是陆濯的手机惨烈地砸在了地上。
心生奇怪地站起身,姜喜星朝声源处,也就是她和陆濯所坐位置后面的那根/柱子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喜星感觉……陆濯看到她的瞬间,快速瞄了一眼地上的手机后,神情慌乱了一瞬。
“这么心虚?”姜喜星垂眸,往地上瞥了一眼陆濯手机屏幕朝下的手机,她扯扯嘴角,调侃道,“你躲在这里做贼呢?”
“没有,我回个消息。”捡起地上的手机,陆濯补了句,“季杨的。”
“哦。”姜喜星抬抬下巴,“碎了吗?”
“钢化膜碎了。”陆濯说。
“那找个店换一下吧。”
“好。”
从火锅店出来,两人就近在商场里找了家手机店,进去拿了一张陆濯手机型号的钢化膜。结完账,柜台的收银员告诉他们,可以去找服务区的店员,让他们帮忙贴。
陆濯手里的钢化膜仿佛泛着明晃晃的亮光,姜喜星有些心动,她说,“濯濯,不要麻烦店员了,我帮你换吧。”
陆濯挑了一下眉毛,知道姜喜星是好奇心上来了,他把手机和钢化膜递给她,“贴坏你买。”
双手接过陆濯递过来手机和钢化膜,姜喜星飞快地同意道,“我买我买!”
五分钟后。
手机店对面的奶茶店一隅。
姜喜星抬起头,白净的脸上带着弧度刻意的尴尬微笑,“啊哦,是气泡耶~”
陆濯抬眼,对上姜喜星的视线,“还是很多气泡。”
大小不一。
目测,一共有八个。
但,第一次贴手机钢化膜,贴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姜喜星歪头:“这怎么办?”
陆濯眼睛里漾起微微笑意:“只能重新贴了。”
姜喜星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递给陆濯,“你去买吧,我把它撕下来。”
接过手机,陆濯站起身,叮嘱姜喜星道,“慢一点撕,小心手。”
“知道了。”姜喜星摆手催促,“你快去。”
这次,姜喜星没有凭借记忆,盲目尝试,等陆濯将新的钢化膜买回来后,她先用自己的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个贴钢化膜的教程。
奶茶店内人来人往,店员忙碌,机器喧响。
姜喜星低头,凝神,跟着视频中的操作,安静专注地用酒精湿巾擦拭陆濯手机的屏幕,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葱白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移动着。
忽然,一缕不听话的发丝,从她耳边悄然滑落。
姜喜星轻声:“陆濯。”
“嗯。”
陆濯了然伸手,将那缕影响姜喜星视线的发丝,掖回她耳后。
经过“漫长”的十分钟,姜喜星终于直起身,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完美!”
把贴好钢化膜的手机举到陆濯眼前,她得意道,“感觉我可以去天桥上摆摊了。”
拿起手边的奶茶喝了一口,陆濯沉思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这两天?还是……寒假?”
姜喜星拿起自己手边的奶茶也喝了一口,她说,“濯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上一句话只是想表达一下,我很厉害,并不是真的想去摆摊。”
“是吗。”陆濯说,“可惜了,我还想当你的‘情感股东’呢。”
零元入股,分红占半,在甲方“创业”的过程中,乙方为甲方提供“陪伴、鼓励、夸奖”等情绪价值。
此等几乎坐享其成的美事,陆濯为它起了一个好听且极具欺骗性的名字——
情、感、股、东。
高一寒假那年的记忆纷来沓至,姜喜星神情不虞地瞪了陆濯一眼,“算盘打这么响,平时没少计算吧?你还当我十六岁呢!”
“我怎么记得……”陆濯食指骨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下,他慢悠悠道,“十六岁那年的股东分红,某人到现在都没有给我呢?”
“……”
姜喜星表情肉眼可见地僵了两秒。
她将桌上她和陆濯的手机塞进包内,然后,拿着奶茶站起身,伸手去拉陆濯的胳膊,“那个,我……我们该回家遛陆大壮了。”
陆濯笑着从凳子上离开:“你干爸早上已经遛过它了。”
姜喜星:“再溜一次!”
.
陆大壮自然是没有遛成。姜喜星体内蛰伏了几乎快一天的困意,在到家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她一觉睡到天黑,直到,被陆濯打来的电话吵醒。
迷迷糊糊地按下接听键,姜喜星闭着眼睛,未睡醒的声音轻柔温和,像在撒娇一般,“干嘛?”
愣神半秒,陆濯说:“过来吃饭。”
姜喜星翻身,把头埋进被子里,“不想吃。”
没有多言,陆濯直接拿出“杀手锏”,“我让你干爸过去喊你了。”
姜喜星不高兴地“啊”了一声,她咕哝道:“陆濯,你真的好烦。”
“嗯。所以,你赶紧起床,来我家吃饭。”陆濯语气不自觉轻缓,“好好过来吃饭,我就不烦你了。”
“……知道了。”烦躁地从床上坐起来,姜喜星挂断了电话。
来到陆濯家。
刚打开门,陆大壮就热情地扑了过来,姜喜星伸手抱住它,“大壮,你是专门在等姐姐吗?”
陆大壮:“汪汪——”
“专门在等姐姐啊,”姜喜星双手捧着陆大壮的脑袋用力揉了揉,“我就知道,我们大壮是世界上最乖、最可爱的小狗了~”
陆大壮欢快地摇着尾巴,张开嘴巴笑了。
“睡醒了?”祝清词穿着围裙,端着一盘香气腾腾的椒麻鱼片从厨房出来,他声音愉快地对姜喜星说,“今天我和你干爸一共钓了五条鱼,他钓了两条,我钓了三条!还有一道鲫鱼豆腐汤,他正做着呢,一会儿就好。你别抱大壮了,先去楼上喊小濯下来。”
陆濯还在楼上没有下来?
姜喜星磨了磨后槽牙。
好啊,打电话喊她过来吃饭,自己却在楼上不下来!
一步两个台阶,飞快地跑到二楼,姜喜星气势汹汹地走到陆濯紧闭的房门前,把门板拍得咚咚作响,“陆濯!赶紧出来吃饭!!再不出来,我让你干爸上来喊你了!!!”
话音落下,门从里面打开。
咚咚声戛然而止。
拍门的手停在了半空,姜喜星被面前陡然出现的“景色”冲击地瞪大了双眼——
陆濯竟,竟然没、没有穿衣服……
不……不是,不是没有穿衣服,他穿、穿了的,只……只是上身没有穿衣服,下/身仅仅围了件白色的浴巾。
姜喜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濯。
头发潮湿,眉目清晰,完全露出的额头令他立体好看的五官,比平时更显精致的同时,又添了些她先前从未察觉过的锋利感。
水珠自发尾滴落到线条流畅的肩颈,滚过胸口,一路滑至白皙蓬勃、肌理分明的腰腹。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陆濯身上橙叶薄荷味的沐浴露气息,浓郁得仿若张密不透气的网,强势、避无可避地朝姜喜星袭来,包裹、吞食着她周围的空气,让她的脑袋有点隐隐发晕,呼吸变得缓慢、逐渐困难。
思绪不知不觉已经乱成纷杂缠绕的毛线团,姜喜星慌乱地咽了一下喉咙。
随后,她故作镇定,将顿在空中,半响没有收回的手放在陆濯裸/露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她说,“你……你洗的什么澡,身上还有泡沫没有冲干净。”
闻言,陆濯垂下眼睫,撩着眼梢往自己肩膀瞥了一眼,“你突然敲门——”
话还未听陆濯说完,姜喜星便着急地打断他,语速飞快地说,“那个……你、你先洗,洗完赶紧下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