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贺欲言又止，“你……无耻。”
人贺的小脸红扑扑的，眸子闪动着，似乎真的被寄岳的一番话给无语到了。
寄岳不错眼地盯着他，一双杏眼圆溜溜地看着人，好像真的在等他咬自己一样。
“……”
人贺沉默了半晌，还是没拉下脸去咬他。
“够了。”人贺有些仓皇地偏过头，小小的人脚步匆匆地离开厨房。
他虽并未全信寄岳说的话，但是方才糕点的消失是他亲眼目睹的。
人贺便想尝试其他的东西是不是也是这样。
按照往常，他去厨房送完木柴后就要去清扫别院的积雪。
今日他走到别院，没有急着清扫积雪，他站在原地思考着。寄岳跟着过来到他身边，问他：“你要做什么呀？”
人贺想了想，说：“不如我们一起打雪仗吧。”
“打雪仗？可以呀。”寄岳半是意外半是开心地答道。
寄岳没想到人贺变小之后居然比之以前要有童心多了，换作以前，寄岳绝对想不到人贺嘴里能说出“打雪仗”三个字。
人贺蹲下，迅速捏了一个圆滚滚的雪球朝寄岳丢过去。
寄岳还沉浸在意外之情里，根本没注意到人贺的雪球攻击。
等到被砸了一脑袋之后才一脸懵地看向人贺，对方的眼里藏着几分笑意，这幅表情反倒比较符合他如今的年纪。
寄岳也不生气，连忙蹲下也做了一个雪球出来，随后趁其不备迅速地朝人贺的方向扔过去。
人贺反应很快，动作敏捷地躲开了雪球。
可恶！
寄岳不甘心。
而寄岳的雪球则直挺挺地砸在了人贺后面的人脸上。
啊这，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寄岳的动作一僵。
人贺见寄岳的神情不对，也回过头，看见来人垂下眼，道：“总管。”
总管脸黑地擦掉脸上剩余的雪痕。
他语气里透露着不爽：“我记得我是让你过来扫雪的吧？”
人贺说：“是。”
人贺小小的，跟总管站在一起，就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寄岳急急地上前说：“抱歉，是我不小心才砸到你脸上的。”
总管闻言看向寄岳，神情停滞了一会儿，才道：“我记得，你是叫……张三吧？”
寄岳：“……”刚才刘四管他叫李三，现在总管又说他是张三。
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寄岳木着脸点了点头，打算不去在意这些细节。
“行，”总管直接拍手敲定，“那张三你就和他一块儿扫雪吧，记得要将此处的雪扫干净。”
听到总管这么叫自己，寄岳梗了一下才回答道：“是，我明白了。”
等主管走后，寄岳转头看向人贺。
人贺也看着他，半晌后笑着说：“张三？”
“才不是！”寄岳羞恼反驳。
无所谓是不是。
人贺将扫把递给寄岳，说：“一起扫吧，张三。”
寄岳：“……”
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做这个的啊！
寄岳硬气一回，将人贺和他的两把扫把扔到了旁边，他拍拍手说：“好了，我们没必要扫地。”
人贺小小的人，大大的智慧。他淡淡地说：“你信不信他等下就又回来了。”
“不至于吧？”
寄岳话音刚落，就见才刚刚离去的主管又走了回来，他皱着眉看向他们两人：“你们还不开始？”
人贺丝毫不意外，将方才寄岳扔掉的扫把重新捡起来，默不作声地扫起了积雪。
主管见状，这次终于满意地离去。
寄岳并不死心，再一次摆出了妖贺教他的剑招，手里握着个扫把，显得有些滑稽。
人贺看着他，无奈中又带了几分期待。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这人和其他人都要不一样。
只见寄岳举着扫把，屏气凝神，汇集岁魂之气，人贺感觉到周围的风微微浮动，朝着寄岳的方向而去，手中的扫把仿佛变成了一柄剑，他朝着积雪之处一挥，积雪瞬间消融。
不，不是积雪消融。
而是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包括人贺。
人贺感觉到自己又长大了一些，他的身体拔高抽长，他并无不适，走到寄岳的身旁，要比寄岳高了。周遭的环境也从方才积雪的院落变成了后山。
此处枯树丛生，阴气四溢，比之冬日还要让人不寒而栗。
寄岳眼睛一亮，说道：“终于成功了！贺知明，你可有想起些什么来？”
人贺沉吟，半晌后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寄岳有些失落，喃喃道，“难道是因为上次强行跟魔贺争取身体所有权而导致的？”
“魔贺？”
“哦，就是另一个你，为了好区分就这么叫啦。”
人贺机敏地道：那你身上的红痕，是另一个……‘我’留下的？”
寄岳意外，没想到人贺能直接想到那里去，他真的好聪明。
寄岳回答说：“是的，这样你也要说我不检点吗？”
小小的人贺乍然长大，一下子就变成原来的模样，比他要高了一截，寄岳遗憾地抬头看着他，唉，早知道趁着他还小小的时候多抱一抱就好了。
毕竟可爱的可以调戏的贺知明，真的非常难见。
人贺没有立刻回答他，眼前的寄岳身着青衫，玉质金相，杏眼里的情绪完全藏不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忽然揽过对方，寄岳尚未反应过来，就落入了雪松的怀里。
人贺看着寄岳细嫩的脖子，有一种想要咬上去的冲动。
然而还没等到他施以行动，败兴的人便出现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出现的是一个装相华丽的男人，他有些惊悚地看着姿势暧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不过他很快就缓和了震惊的情绪，随后有些鄙视地看着两人：“仔细一看，这不是张三吗？我本听说一个杂役通过自我修习就到了金丹期还不信，如今一看，莫不是用了什么双修功法才达成的吧？”
寄岳：“……”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叫他这个破名字啊！
寄岳忍不了了，道：“你才叫张三！你全家都叫张三李三王三！”
男人疑惑了一瞬，道：“你怎么知道我叫王三的？”
寄岳：“……”
寄岳还未说话，男人又逻辑自洽道：“你知道也不奇怪，毕竟我在上官府外室弟子里也是颇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