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殃者啊……”黑雾后的身影敲击着依靠着的岩石王座,沉声道,“殃者确实是很受欢迎的人物呢,不光是这位白衣,千年以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找过她的行踪。”
“特别是白狐……哈,白狐要是能见到殃者,恐怕是会活活剁了她吧?”
山洞内寂静,丁苏叶垂眸,恭敬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静待黑雾后的身影发话。
一时之间,山洞内只能听到指尖敲击岩石的“嗒嗒”声。
“可惜了。”黑雾叹气,声音突然变得疲惫些许,“她开的条件不够。”
“如果能提着白狐的项上人头来,我倒是可以考虑安排她和殃者见面。”
“让殃者最近小心点,不要再行动了。”黑雾轻声道,“九尾白狐、青衫女鬼、观星行者……再加上现在冒出来的这个白衣,太多人盯着她了。”
“那……”丁苏叶皱眉,刚想要询问,便见黑雾后的人不再作声,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穿过黑雾,伸到了她的面前,
只这一个动作,她便明白,尊上是真的累了。
将剩下的话吞回肚子,丁苏叶又对着黑雾行了个礼,跪在地上,匍匐着向前,一路挪到这只手前。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这只手,像是在对待什么绝世珍宝,对着这只手深情地吻了片刻后,丁苏叶将唇从手上移开,双眼温柔,恋恋不舍。
明明已经饥渴难耐,却还是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将礼数做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端庄而优雅。
她知道,对方最喜欢自己这副模样,这也是自己能待到现在没有被丢进岩浆中的原因。
丁苏叶轻轻地道:“尊上,冒犯了。”
随后露出自己有些尖锐的牙齿,对着这只手咬下。
鲜血从齿缝渗透到口腔,些许在唇边流淌,丁苏叶咽了咽口水,半眯着的眼睛试探着看向黑雾后的身影,明明知道看不到对方,却还是很执着地盯着,眼神迷离。
试探性地舔了两口,见尊上没有反应,丁苏叶便大胆地开始吮吸,她迷恋地对着手中的鲜血进行掠夺,不知节制,如同刚从牢中放出来的饿死鬼。
直到这只手往回缩了缩,表现出到此为止的意思,丁苏叶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这只手。
唇边依旧挂着鲜血,她的眼眸已染上艳红,与身上的红裙相衬,不像魅魔,像艳鬼。
“谢尊上赏赐。”丁苏叶结结实实地在地上磕了个头,感受到额头一阵火辣,约莫着是被粗糙的地面擦破了,可她毫不在意。
“有机会的话,可以杀了白狐。”黑雾轻笑道,“只要你能杀了白狐,她所有的血都是你的。”
“属下尽力。”丁苏叶行礼,恭敬应下,却不抱任何希望。
比起虚无缥缈的白狐,她还是多替尊上干点事,以求尊上心情愉悦赏她点血比较实在。
……
时间如流烟,眨眼过。
“马上就要到了,”穆倾辞看了眼窗外,对着摄像机笑了笑,“有点小紧张。”
“希望能遇到些新朋友。”
阳光透过车窗撒到车内,在穆倾辞蓬松的高马尾上镀了层柔和的金光,她轻轻地笑,眼中星光点点,似有万般星河,令其他人也不自觉地跟着她扬起笑容。
“好了!咔!”穆倾辞一说完这句话,给了摄影师两秒钟反应时间,副驾驶的戏鹤便瞬间回头,喊道。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他拿手遮着摄像头,对摄影师笑道,“我们说点事,这个不需要录进去。”
“好。”摄影师点了点头,将摄像头收回,坐到位置上调试,没有半分异议。
敢有异议吗?综艺开拍前源启娱乐便火速投了三个亿,可以说,除了一开始的那几位神秘股东,现在在节目组话语权最大的就是源启。
而面前这三位,一个是源启的老总,一个是老总的金牌经纪人,另一个则是老总力捧的新人。
无论哪个都不是好惹的。
“一会就到了,大家不要紧张。”戏鹤拿起身旁的水,打开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无论私底下是什么样的人,在摄像头面前终归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不用紧张,真的,就算做错了说错了什么都没关系,到时候后期剪掉就行了。
“我对你们很有信心的,我相信,只要你们认真发挥,肯定能取得不错的成绩的。
“做自己就好,温柔一点,和善一点……当然了,要是实在遇到那些很讨厌很讨厌的人,也不要强行赔笑!上综艺是让你提高知名度的,不是让你来当孙子的!
“谁敢对你指手画脚鼻孔朝天,直接告诉我,或者告诉穆倾辞也可以,我们替你去敲打人!”
戏鹤说着不紧张,可语气和动作却截然相反。
他越说越激动,语气逐渐从安抚快进到暴躁,指代词也从“你们”直接变成了“你”,仿佛已经预见到闻寒雁被人排挤歧视的场景,而下一秒自己就要冲上去打爆那些人的头。
“……”
闻寒雁坐在车后排,和穆倾辞并肩,看着戏鹤语气激动白眼乱飞的表情,迟疑了片刻,嘴角无力地抽搐了些许,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不用管他。”穆倾辞不知何时牵上闻寒雁的手,她的手覆在她的手背,拍了两下,以示安抚,“他就是有点太紧张了。”
“鹤老师真的是……”闻寒雁摇头,笑了笑,感叹,“像个老妈子。”
“好啦好啦。”
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戏鹤才堪堪停下自己叭叭不停的嘴,他搓了搓脸,让舟车劳顿的自己精神一点,充满干劲地道:“很快就要到寒酥镇了,大家不要有压力,玩得开心就好!”
车辆停在巨大的中心广场旁,总共有七位嘉宾,作为咖位最大的影后穆倾辞一行人自然是最后到的。
摄像头早已架起,对准载着三人的保姆车。
“是谁?”一个穿着绿色短袖,戴着巨大鸭舌帽的男人看着姗姗来迟的保姆车,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原来还有人吗,我以为就我们五个。”
徐问寻在树荫下乘凉,拿着扇子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和旁边穿着短上衣牛仔裤,露着细白长腿,扎着松散丸子头的美女搭话,远远地听着停车的声音,只是漫不经心地往保姆车上瞥了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没有上前迎接的意思。
“不知道是哪位前辈。”丸子头美女笑了笑,语气中流露出些许憧憬,“希望能和前辈成为朋友。”
“一定会的。”徐问寻笑得温柔,语气轻快,如同风过清湖,令人不自觉心神荡漾,“我们都会成为朋友的。”
“那我们也会成为朋友吗?”丸子头美女笑着问徐问寻。
“我们已经是了啊。”徐问寻俏皮地冲美女wink了一下,逗得美女尖叫连连。
“你们好啊。”说话间,保姆车门从内被打开,一双笔直而细长的腿率先展露在众人面前。
视线往车内移动些许,是穿着宽松防晒外套的穆倾辞。
她弯着眼,对广场上的五人笑得开朗,宛若行走的小太阳。
“倾辞!”一道惊讶的女声传来,不等剩下四人反应,一个短发女人便从侧边闪出,大步走到穆倾辞面前,张开双臂笑着对她道,“好久不见,抱一个!”
“希姐。”穆倾辞很快地和她抱了抱,由衷地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是啊,挺巧的,我也没想到。”丁梵希笑了笑,撩了撩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头发,目光转向紧接着穆倾辞下车,站在一旁微笑而有些拘谨的闻寒雁,问,“妹妹你好啊,我是丁梵希,你叫什么名字?”
“闻寒雁。”闻寒雁有些意外丁梵希会和自己说话,当即笑得明媚,大方道,“前辈好。”
“好漂亮的妹妹。”丁梵希光速松开了穆倾辞的手,在穆倾辞有些无奈的注视下笑着拿出手机,问,“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可以啊,我的荣幸。”
闻寒雁和丁梵希交叉比了个“耶”,在丁梵希靠近时,她能很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清淡但令人心安的体香。
在丁梵希划着相册挑图片时,闻寒雁真诚地道:“希姐你皮肤真好,气质也优雅,还很有亲和力,好羡慕啊。”
“诶,真的吗?”丁梵希摸了摸自己的脸,听着闻寒雁的话,瞬间喜笑颜开,“我都三四十岁的人了。”
“真的。”闻寒雁点头,看着丁梵希的眼神满是认真,“我没开玩笑。”
“诶呦你说得我都有点脸红了。”丁梵希笑着点开微信,亮到闻寒雁面前,“寒雁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有时间和穆倾辞一起来找我玩啊。”
“就你一个吗?”穆倾辞打趣,“廖百川没来?”
“来了啊。”
丁梵希朝身后招手,一个英俊中带着些许憨厚老实的男人走到她身边,自然地牵着她的手,有些委屈地喊:“老婆。”
“乖。”丁梵希在他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口,在穆倾辞嫌弃的“噫”声中笑了笑,像摸小狗般摸了摸男人的头,哄道,“记得你呢。”
“啧……”穆倾辞挥着手,扇着面前的空气,眼睛看向天际,状似不经意地问,“这空气怎么有一股酸臭味?”
“死鬼。”丁梵希笑着骂了穆倾辞一句。
穆倾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无赖表情。
“寒雁我们走。”丁梵希牵起闻寒雁的手,一边走一边调侃道,“离穆倾辞远点,你还是个小女孩,不要被她给带坏了。”
“你看她,一股流氓味。”
“什么?”穆倾辞瞪大双眼,重重地叹了口气,痛苦地道,“丁梵希你污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