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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香闺烬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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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临云隐山下的小镇,李莲花却感到有些陌生。

街市熙攘,人声鼎沸,热汤馄饨的香气顺风而来。他却只觉街上行人神色匆匆,就连烟火气里都透着为生计奔波的冷漠。

可他依稀记得,少年时每次下山,总爱攥着师兄衣角,踩着青石板一路张望。

糖画老人手底画的金鱼、说书先生口中讲的侠义故事,就连药铺里苦涩的气味,他都觉得新鲜。那时他总以为,这一方小小天地,便是江湖上最热闹、最精彩的角落。

而今长街依旧,糖人摊子换了人做,却依旧守在老槐树下,摊前围着三五孩童,笑声清脆,仿佛时光未曾流逝。

李莲花忽然驻足。

原来变的从来不是街巷,是当年那个看什么都闪着金光的少年郎。

四人借宿在镇上客栈,今晨便在街角吃碗热腾腾的馄饨。

昨日才将消息递给陆小凤,回信一时半会儿等不到。但李莲花却冷不丁冒出个念头——先前几次打探南胤旧事,都是托苏小慵的爷爷、录江客苏文才替他指点迷津,一来二去,他倒是与那关河梦熟了起来。

若是被这乳燕神针知晓义妹苏小慵被那陆小鸡带走,怕是要日日不得安歇。

方多病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嫌弃:“你又打什么鬼主意?笑得这么恶心……”

李莲花还未来得及端起长辈架子,几人便被隔壁桌的谈话吸引了注意。

那两人闲谈之间,说是很快又到一年一度的漫山红,正在猜今年玉楼春又会请哪些江湖人物赴宴。

言语间提到了近来声名鹊起的无名剑江流,却又摇头惋惜,往年玉楼春从没请过女人,就算是天下第一,恐怕也不得而入。

“玉楼春?”李莲花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方多病立马反应过来:“你是觉得——他有可能就是那金玉黄权四人之一?”跟在李莲花身边久了,他也学了几分推理之法,“中原人极少姓玉,确实挺可疑的。”

李莲花点点头:“倒是不无可能。”

“只是听那意思,我还不够资格参加这漫山红?”江流三两口吃完馄饨,“这人到底是看不上天下第一,还是看不上我女子的身份?”

阿飞本就寡言,失忆后更是干脆变成一个哑巴。这会儿听到天下第一,竟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吃他的馄饨。

“应是你的女子身份吧。”李莲花淡声回道,语气颇为肯定。

江流挑眉:“哦?和着你又被请过?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没去赴宴?这玉楼春又是缘何入不了您的法眼?”

李莲花沉默一瞬。他总不能说还是因为少时的自己心高气傲,觉得天下第一和天下奇人……根本放到一处。

“不过他到底是不是四人之一,去了不就知道。”江流话锋一转,语气轻快,“你们就等着收请帖吧。”

几人吃完馄饨,返回客栈,坐在一楼大堂,喝着店小二送上的热茶。

却唯独不见江流身影。

方多病端着茶杯,一条腿抖得哒哒响,神情显得有些焦急。原来他总觉得李相夷这样的大侠人人敬仰,如今跟着李莲花,才明白像江流那样什么都会做、又什么都敢做的人,才能更好的在这江湖上行走。

毕竟,面子再大,也总有人不买你账。真正想要的消息,终究还得靠自己去拿。

他三五不时的就往楼梯口看去,却始终未见江流下来,倒是打眼瞧见个陌生面孔,自楼上缓步而下,身着靛蓝劲装,应是店里的住客。

方多病只是随意一瞥,便收回视线,谁知那人竟径直朝他们走来。

此人下盘稳健,但踩在客栈陈旧地板上的脚步,却没有任何声响,显然是个习武之人。方多病心中一凛,轻轻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地摸向桌边的尔雅剑。

只见那人走到桌前,大马金刀的撩开衣摆往桌前一坐,毫不客气地端起李莲花面前茶杯,一饮而尽。

李莲花心中微动,面上却看不出端倪。

“敢问少侠可是有事?”李莲花语气温和,对眼前这人的无礼举动似乎并不介意。

那身着靛蓝劲装的男子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道:“听闻几位想去玉楼春的漫山红?”

方多病闻言脸色一变,握上尔雅剑作势要起:“你偷听我们说话?”

“别这么紧张嘛,方少侠。”男子语气带笑,抬手轻轻一按,竟将他手中的剑稳稳压了回去。方多病看似顺从的将手放下,心中已然方寸大乱。

刚才那一压看似随意,可他却毫无抵抗之力。

“我倒是有办法,能让几位顺利参加这漫山红。”

李莲花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不知少侠有何指教?”

那男子也不多话,只见他起身后退几步,从怀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黄纸,又摸出炭笔,低头飞快地描绘起来。

片刻后,他收起笔纸,快步离去,只丢下一句若有似无的:“等我。”

他确实没让几人等得太久。方多病再次抬头望向楼梯口时,却猛然看见——那里竟站着另一个自己!

衣着、容貌,分毫不差!

他噌地站起身来,抖着手指向那人,惊呼出声:“你……你是谁?为何要冒充本少爷!”

随着方多病一声惊呼,大堂里的其他客人跟着纷纷侧目,竟是如出一辙的直呼见鬼!

眼见众人哗然,李莲花觉得时机已到,便抬手朝楼梯口的那位“方多病”招了招手,唇角含笑的唤道:“行了,回来吧,江少侠。”

“江少侠?”方多病不可置信的重复一遍,旋即反应过来,跌坐回椅子上:“是、江……!”

江流快步走近,小声嘘了他一下:“现在叫我千面怪人江……”话到一半,她忽然卡壳,一时不知该起个什么假名。

“就叫江蝉吧。”

李莲花忽然说了个听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名字。他见江流面露疑惑,便一脸云淡风轻地开口解释:“陆小凤不是总爱叫你潺潺吗?同音不同字,你听着也习惯。”

江流:“……”

方多病:“……”

以及虽然失忆,却依然听出他话里阴阳怪气的笛飞声:“……”

方多病其实早就习惯将李莲花和自己崇拜的李相夷分开来看,可这会儿见李莲花吃起小醋来,仍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陆大侠叫江流潺潺这事儿,都不知道是哪年的老黄历了。原来不见他有所表示,却原来统统记在心里,只等机会翻出旧账。

今年这江湖,真是热闹得紧。

先是新鲜出炉的天下第一,接着又赶上江湖第一美人乔婉娩订婚、离散十年的四顾门重建,如今更是冒出个千面怪人江蝉、江公子。

据说此人能化身成任何他所见过之人,或男或女,从身形体量到声音面容,几可乱真。而且他与那江女侠似是师出同门。传闻他们江氏一门各个身怀绝技,只是功夫不到家,门中弟子便不得下山行走江湖。

倒是引得世人愈发好奇。

几人一路自云隐山下的小镇向着更热闹的城镇进发,为的就是讲这千面怪人的名号打响出去。

只是江流一会儿男一会儿女,搞得方多病每次踏进莲花楼,眼前见到的都不是同一个人。起初他还被频频被吓个半死,一惊一乍的样子被那阿飞嘲笑了好几回。

不过也就三五天。当他再次醒来,看见面前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李莲花时,已经能淡然处之了。

虽然他也分不清,这一左一右,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李莲花。

毕竟若论武功,这位江大侠天天看李莲花教他练剑,说不定那相夷太剑学得比他都好。

“哎——”

方多病叹着气,开始了今日早课。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他怎么就没那种过目不忘的武学天赋呢!

所幸几人一路走街串巷,沿街吆喝的行为虽然老套,但确实引起了玉楼春的注意,很快便收到了两封漫山红的请帖。

唯一奇怪的是,几人并无刻意分头行动,几乎整日混在一处。那玉楼春分明只要提醒千面怪人,记得带上他两位好友即可。却又为何还要单独给方多病和李莲花送来一封请帖?

分明像是,专程请他们二人。

左边的李莲花捏着请帖,会心一笑:“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这玉楼春——多半就是金玉黄权中的一人。”

方小宝刚想问他何以看出,却见天边飞来一只信天鸽,直直往他身上撞。他脚下一点,轻功掠起,在那肥鸽子一头撞上自己脑门前伸手捞住,而后旋身落地。

右边的李莲花笑着鼓掌:“不错,轻功倒是有进步。”

眼前场景实在太过玄幻,方多病只当自己还在做梦。他低头拆下鸽子腿上的信笺,果然是陆小凤送来的。

信笺上依旧是陆小凤的笔迹配上花家大通钱庄的印信。

第一张写的是他从大智大通处探得的消息:金玉黄权四人之后,分别是如今的金满堂,玉楼春,黄泉府主,以及四象青尊。

第二张则是说既然他们决定去探那玉楼春的底,那他与花满楼便去追查黄泉府主的下落,若有收获,再行来报。

方多病转述了纸条内容,语带疑惑:“这陆大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玉楼春的?”

这一回,他倒是听出了谁是谁。

只见右边的李莲花悠悠开口:“那陆小鸡又不是看不出我俩关系。我不见了,这莲花身边却多了个千面怪人江公子,他还能猜不出我是谁?”

“我真是多余有此一问。”

方小宝说罢,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臭情侣。

翌日,几人按照请帖地址来到约定的驿站。

刚踏入院门,便见两个伙计前后迎上,恭敬作揖:“不知几位是租马还是雇车?”

方多病和江蝉同时上前一步,递出手中请帖:“赏花。”

那领头的管事接过请帖,确认无误后抬眼打量四人,随即轻轻点头:“好,几位请随我来。”

院前备着三辆马车。李莲花与方多病同乘,江蝉原想与阿飞一起,却被管事拦住,称为她准备的车最为特殊,需她单独一乘。

江蝉心下了然,定是那玉楼春不想让阿飞同往。她倒也不在意,没与这管事之人较劲。说起这个阿飞,自打失忆后,天天不是跟在她身后,就是跟在李莲花身后,整日沉默不语活像个阴魂不散的阴间男鬼。

倒不如就让他们拉走丢远算了。

反正……他八成还会自己找回来的。

临上车前,江蝉侧身回头,与李莲花隔空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那一眼的交汇中,无非都是一个意思:

小心。

马车悠悠而行,车内备有茶点熏香,软垫靠枕,一派奢靡雅致。

江蝉倚着车壁,没过多久,便做出一副睡着的模样。她自上车便闻出熏香中夹杂了迷香,只是这点东西对她无甚影响。她只得暗自掐着时间,假意中招。

她闭着眼歪倒在车里,耳朵却始终留意着外头动静。三辆马车本是列队前行,至一处岔路口时,载着阿飞的那辆却突然拐入了相反的方向。之后马车又行了大半日,来到一处陌生的水域。

车外水声湍急,听动静,是条水面颇宽的大河。

这玉楼春如此谨慎,不知那所谓的漫山红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竟然避人耳目到如此地步。

“公子,公子——”

赶车人开口唤她,江蝉闻声佯作醒来,掀开帘子朝外望去。

“公子,我们快到了,一会儿还请换乘小舟。”

“好,我知道了。”

她嘴上答应,心中却是怀疑更甚。如此大费周章,俨然像是在躲什么人了。

三人下车换乘小舟,江蝉与李莲花对阿飞被丢下一事不置可否,倒是方小宝对此颇有微词,责怪玉楼春擅自替他做主,将他朋友送走。

不过他也明白眼前这车夫不过也是奉命行事,因此嘴上抱怨几句,也就作罢。

这次三人倒是可同乘一舟,只是被那船夫要求启程后需将眼蒙住。

江蝉有些抗拒上船。她就是因为乘船才……

她立在岸边,神情微滞,迟迟不愿迈出脚步。方多病看得莫名,这人一向胆大包天,如今竟会害怕这个?

李莲花虽也不知她为何抗拒,但眼下不便多问。他只是先一步踏上小舟,回身朝她伸出手来。那双眼睛里带着安抚的笑意,竟让她冷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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