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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色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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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梧也是没脾气了。

涂鄢还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懵。

“我都记住你说的了,阿鄢,现在太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可我还没说完啊……”

江烬梧打断她的嘀咕,“好了,听话,还有什么明日再说,明日我一定认认真真听你说,好吗?”

“好吧。”

涂鄢一头雾水地走出去。

……

“躲着做什么?要孤来找你藏在哪了吗?”

“殿下对那丫头这么有耐心,对臣却如此不耐烦吗?”宫门早早就下钥了,不必说,他又是翻宫墙进来的。

江烬梧闻声看去,才发现他还回府换了常服。他缓步拂开帘子,走了出来,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扬,那双眼睛滟潋生姿,容色却覆着丝丝不虞。江烬梧默然想着,他这一身青衣风流,还真是人模狗样的。

谢昭野走近,瞧见江烬梧果然只穿了寝衣见的那丫头,心头更是不悦,愤愤想:

那死丫头没规没矩,这么晚了跑到别人房里像什么话?眼前的人只穿着寝衣,连件外衣也没披,那丫头也不害臊!

只是很快又没心思念着这些细枝末节了。

“殿下怎么看起来不大好?”

江烬梧有点心虚地错开他打量的视线,“哪里不好了?孤自己怎么不知道?”

“殿下,您知道自己心虚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谢昭野眯了眯眸子,“就是现在这样。”

江烬梧:……

“胡说!”他这回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孤哪里心虚了?”

谢昭野轻嗤一声,忽俯下身,故意凑近,侧脸几乎要贴上江烬梧的唇了,“……殿下,色厉内荏,这就是你心虚的第二种表现。”江烬梧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眸光几度变化,垂在宽大袖中的手握了握,随即歪了歪头。

太近了。

江烬梧开始不自在了。

然后,便听到谢昭野含着肯定的询问:“殿下方才喝过药?”

江烬梧浑身一僵。

——竟然忘记了,谢昭野还是个狗鼻子,从小就嗅觉灵敏。

未免引起他更多怀疑,江烬梧若无其事点了点头,“安神药罢了。”

下一刻,谢昭野竟抬手抚上了他的脸庞,带着一层薄茧的指腹在他眼睑下摩挲,他叹了口气,小声嘀咕,“怎么总要安神?是睡不好,脸色才这么差吗?”

“殿下,是药三分毒,哪怕只是安神药也不能多喝。”他半跪下,仰着脑袋认认真真同他说。

他说得认真,望着江烬梧的那双眼睛也格外认真。江烬梧初时有些无措,然后略显狼狈地挪开自己的视线,“我知道了。”

“对了!”他飞快找了个话题想岔开谢昭野的注意力,“你的上书孤已经批了。”

谢昭野想了想才对上号,“去锦州的事?”

“嗯。”江烬梧趁机越过他站起来,走到窗前看见廊下的月光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接着好一会都没听到谢昭野说话,他疑惑地转身,被谢昭野那张突然出现的漂亮的脸蛋晃了一下眼,险些撞进他怀里!

“你走路怎么没声儿?”江烬梧瞪着他。

谢昭野眨眨眼,“臣就是去拿了个挡风的。”他还真是轻车熟路,连他的衣服放在哪都知道。

他给江烬梧系上,“风大。”

有种错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府里的夫人在给丈夫整理衣物。

当然江烬梧也就是想了那么一想,他要是说出来,谢昭野说不定会生气,他可傲了。

谢昭野又问了一句:“还冷吗?”

江烬梧转身,凶巴巴回了两个字:“不冷!”

谢昭野挑挑眉,继续方才那事说,“若无意外,等入夏了,燕池渠就要竣工,锦州那边传了信来,遇到一点问题,臣这才决定亲自去看一眼。”

这事是江烬梧不知道的,“什么问题?要不要紧?难办吗?”

“放心,不难,只是臣还是得去实地看看。”谢昭野也没忘记现在工部的另一件大事,“另外,皇陵的工期也快收尾了,臣早去看过了,殿下不用担心,竣工后再带殿下去看看,反正两头都不会有问题。”

江烬梧:“孤才没有担心。”

谢昭野笑,“嗯,知道,殿下运筹帷幄,怎么会为这点小事担心?是臣在担心。”

江烬梧一听,狐疑地看他。

谢昭野低笑:“臣担心,殿下会误会臣是为了跟你斗气才在这个时候要跑去锦州。”

江烬梧被戳中了心思,表情僵了一僵,嘴里却第一时间否决:“孤才没有这样想过!”

谢昭野怕惹急了他,都不敢提醒他现在才是真的把“色厉内荏”四个字写在了脸上。自己暗自笑了一会儿,然后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就好,臣就知道,殿下怎么会这么小心眼地想臣呢?”

江烬梧·小心眼:……

谢昭野继续道,“我们不是有过约定吗?不管是为了什么,是吵架还是怎么的,都不要跑到看不见的地方生闷气。”

江烬梧愣了下。他记得,只是,他以为以谢昭野这个性子,当时只是随口说说。

“难道,殿下觉得臣在开玩笑不成?”

江烬梧不看他,“没有。”

“嗯,没有。”

江烬梧觉得他这语气像在哄小孩,皱皱眉,看看他的神色,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谢昭野:“所以,殿下,看在臣这么乖的份上,可以给臣一个准话吗?那丫头是从哪揣了个孩子回来?还巴巴地把自己送进了刑部大牢,竟然要殿下自毁清誉来救她?”

谢昭野自认自己说话的语气已经平和得不能再平和了,但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犯酸。

一听他这就又开始套话,江烬梧凉凉地瞥他一眼,返身在铺了软垫子的榻上坐下,“满上京都知道,那是孤的孩子。再说,东宫后院的侍妾怀孕,算什么毁清誉?谢昭野,你把孤当什么无欲无求的圣人了不成?”

明知道江烬梧是嘴上不饶人,谢昭野听了这些话还是一阵气恼。涂鄢的身份他又不是不知道,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江烬梧后院真有人,也不可能是涂鄢,江烬梧要真喜欢她,大可以明明白白让她以南溧公主的身份进东宫做侧妃,怎么会以侍妾的名头,还对她的真实身份遮遮掩掩?

江烬梧肯定晓得这些说辞说服不了他,偏生就是不肯给他说句实话!

难道还担心他会对那死丫头不利?!

江烬梧扭头,果然看见谢昭野杵在那,脸色铁青。他这人就是这样,习惯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可操控的范围内,“未知”两个字对他来说应该很陌生。从前江烬梧不计较甚至可以说纵容,随他去,许多事情也从不瞒他,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心照不宣,不明说,但至少都晓得。现在这样噎了他一顿,他能高兴才怪。

看他吃瘪郁闷的样子,江烬梧嘴角偷摸翘了一下,在心底说了两个字:活该。

要是默书在这,看见江烬梧现在恢复了不少精神的模样,大抵会喜极而泣,高喊原来谢大人才是殿下的良药啊!

江烬梧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大氅,施施然站起身,刚不紧不慢地转过身,要同谢昭野说自己困了,他可以滚了的话,还没来得及张口,就一个踉跄!

等他回过神来,谢昭野已经把他压在了榻上!

是的!压!

这下轮到江烬梧脸色铁青了,“谢昭野,你放肆!”

在江烬梧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谢昭野束缚住他的手腕,冰凉的指尖抵着他腕间的青色血脉,一只腿曲着压住他的腿不让他动。江烬梧沐浴后本来就没有束发,青丝散在软垫上,堪堪遮掉了上头绣的海棠纹,他挣扎了几下,却除了把大氅给挣掉了,一点用都没有。

江烬梧胸口起伏的厉害。被气的。

“谢昭野!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昭野妖冶的脸蛋露了个笑,眉眼一弯,鼻尖堪堪停在他耳畔,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后,江烬梧听到他说:“殿下,臣生气了。”

江烬梧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敢动,脑子也一片混乱,只觉得耳垂的温度在不停地上升。

“殿下,你的耳朵红了。”谢昭野闷笑,还有点得意。

“殿下,臣这般以下犯上,您一定气急了,让臣猜猜,殿下想怎么罚臣?”

“唔,还是先让臣想想,该领点什么罚好呢?”

他说完,又歪了下脑袋,江烬梧刚被他的自说自话气得语结,紧接着,充血的耳垂就被他含进了嘴里。

江烬梧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湿濡的温暖触感,让人有点难耐,肩头止不住的颤。

“谢!嗯、放肆……”

他咬着后槽牙,却仍是软软的调子,没有一点威慑力。

……

“殿下,臣知道,您当然不是无欲无求。”

江烬梧当然听得懂他这会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就觉得不成体统的他,羞愤加气恼,脸颊的桃粉再也压不住了,但大脑一团浆糊,还没想明白他现在该怎么做,谢昭野的下一个动作仿佛突然一道天雷青天白日里砸了下来,砸得他脑子发昏。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肩头颤得更厉害,眸间被刺激得涌上了水雾。

“你——”

疯子!怎么能碰他那里?!

以下犯上的某人眼底染上被压抑之后依旧止不住的欲色,他再俯下身时,咬住江烬梧本就凌乱的衣襟,轻轻一用力,扣子就开了。

“殿下。”他低哑着嗓子,“臣就这样领罚吧。好不好?”

上扬的尾音氤氲缠绵,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最终落在江烬梧锁骨凹陷处。

江烬梧下意识捏紧了他的衣角,死死用着力气压抑,却还是止不住的颤。

“殿下,你在发抖。”他不安好心地笑,“是冷吗?”

江烬梧呼吸有些微促,蕴着水汽的眸子晶莹得仿若第一缕天光映射下的晨露,他咬紧牙关丢了一个字出来:“滚!”

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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